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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父,奴婢突然有些心悸,能休半日吗。
巧着有几封要务没空看,休下正能兑批。”
话到这里是不想管,国子监这档涉东宫是有些棘手,前朝现下也忙转了在围商对策。
刘栩瞧祁聿一眼,他眉下清冷疏离,精致柔气的侧颜惊心。
上月皇爷开‘判仿’,祁聿得了宫内首名,这不亚于前朝科考场上的半挂‘状元’头衔。
这段时间依着皇爷青眼,兼疼着祁聿身子不好,更得多容他一容。
刘栩一脸慈祥挥退人:“休,叫人将医童请来给你抓几副吃吃。”
祁聿乖觉跪个礼请退,刘掌印叫人送他回直房。
祁聿才踏出门,只见院子跪着方才路上遇着送人的领事跟那一队小宦。
那领事自知方才得罪,此刻脸埋得低。
路过院子,突然一只手拨住她鞋,猝不及防将伸来绊住的手踩了个踏实,闷声从地面传来、却不显。
身后领事膝行刘掌印门前。
“老祖宗,人送来了,这次小的十三,大的未进十七,全是十二监里选得好苗子,您拣选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人儿身前伺候。”
祁聿垂眸,她踩的是末尾那个身段漂亮的小宦。
他双手麻绳束在一处,细白腕子磨得发紫,袖口吃了血。
此刻朝下看去他侧颌线条流畅,肌肤细腻滑嫩,白里微透粉得扎眼。
心里陡然下了判词,这人定当秀骨天成,有半幅绝色。
光看个侧颌就觉得他绝色也挺荒唐,她几时像屋里上头那个阉贼,竟觉得小宦好看了。
祁聿抖了袍子示意他撒手,抬腿要走。
“求祁随堂救奴婢,奴婢他日做您的盾,替您死一次。”
他身旁几位小宦大抵是听见了,埋首动作朝她这方向侧半分,但不敢在司礼监院子抬头。
话出声这人就已经死了。
祁聿待他人生死惯性凉薄,高高挂起,便是血溅一身也不过换件衣裳的事。
她仿若没有耳闻,视若无睹地提步便走。
与众人错身才走到院子门前,身后领事便将这人提起往刘掌印面前送,身后挣着拧动却脱不了身动静准确无误钻入耳中。
远远听老祖宗堂内沉声:“绑了。”
这压着的喜气是看上了,要送房里。
这幕常见,只是今日祁聿没忍住回头。
瞧着那张挣狞的背与腰、修白颈子,与印象中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几人强摁地上捆,不小心蹭开他袖口,手臂上道道青红斑驳,是旧日陈伤——就连伤也像。
祁聿双眸一沉,脚下继续朝门外走。
陆斜拧力挣扎不过半息,浑身便乏力。
他被人摁跪在阶梯下,腰背已经直不起来,手肘堪堪苦撑着身子。
反捆姿势像是在满足某些人什么怪癖,束得又紧、还将他腿朝后分开,手肘长绳绑住脚踝。
若是仰躺,他这腿必然是合不上的,任人各种手段亵玩而无法挣脱。
他愤然羞耻正要咬舌,眼前一暗,一道身影飘然过门。
“翁父,宫门前我走一遭,但奴婢求翁父特例疼回,额外给个赏。”
刘掌印见祁聿回头有些惊愕。
祁聿求赏?求这个字上次正经从他嘴里出来,还是五年前出更鼓房那次。
不禁细瞧他清淡冷色眉眼:“你缺什么,点了名咱家叫人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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