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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看烟花吗?”
邵明音走向阳台,门刚打开那一会儿是挺冷的,但他还是出去了。
那一阵的烟花不知道为什么红的厉害,邵明音趴在阳台上仰着头看,他自己也在那红光里。
他没低头,但他知道梁真也在旁边了,木山街道虽然不算城区,但非节假日也是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但除夕和大年初一的交接夜,那堆了一整年的烟花,可以在这一晚放个精光。
这是梁真第一次见温州过年,也是第一次见家家户户都放烟花爆竹。
那些声音太响了,说是震耳欲聋都不为过,以至于邵明音必须大着嗓门告诉梁真,温州人要在除夕夜关门前放一冲关门炮,在年初一开门后放一冲开门炮。
“那明天早上也会这么吵嘛?”
梁真靠近了,声音还是需要大。
“其实从现在开始到七八点都会很吵,”
邵明音挺确信的,“烟花爆竹从零点到天亮都不会停。
邵明音又看向高空,密集的烟花使得黑夜折射出白昼的错觉,他好像把梁真给忘了,他看着那天空,他眼里没有丝毫的睡意。
好像如果没有梁真,他就会一直站在阳台上,看那整夜不熄的烟火,听那鞭炮噼里啪啦的躁响。
一个人,从零点到天亮。
他让梁真心疼了。
梁真自己都觉得冷,就把外套给邵明音披了,这样一来他穿着的全是梁真的衣服,可如果没有梁真呢,如果没有梁真,他会记得给自己加件衣服吗。
他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脚踝露在外面是会冷的,梁真把自己的给他,如果没有梁真,他会换双棉鞋吗。
他落到梁真心里面了。
“邵明音。”
邵明音低头,看梁真的眼神竟闪过那么一丝恍惚,好像在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两个北方人,怎么就在温州遇到了。
“邵明音,”
梁真大喊着,声音盖过了周遭的喧嚣躁动,“我在这儿,我陪着你呢。”
我在温州,我在邵明音身边。
他能看到邵明音眼里有光,跟层泪膜似的,哪怕笑得一点也勉强,这样的邵明音也好让梁真难受。
“邵明音,你看看我,”
他在邵明音的耳边,他亲他,“我在这儿,我……”
他知道有什么滋长出来了,从胸膛,从那颗跳动的心里,那被称为灵感的绽放像游丝撩拨着他的手指,他没抓住,他开口还是只说得出一个“我”
。
他也渐渐说不出了,只能动嘴型,源泉的涌动是稍纵即逝的,他没个契机来疏通,他再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暗涌平息。
“梁真?”
他抓着梁真的肩膀:“你唱啊。”
你想唱的,你唱啊。
“我没能抓住,”
梁真明明是看着邵明音的,眼眸却深的像是透过他看到其他,“邵明音,我没抓住。”
“你抓得住的,”
邵明音鼓励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开口,你只要开口它就出来了。”
“我……”
梁真稍稍的停顿,然后哼了个旋律,可当要把词加进去,他知道那是什么情绪,却一时唱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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