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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放心。”
医生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擦拭岑旎颈侧的肌肤,干涸的血痕几乎将整整一团的酒精棉都染成暗红色。
仔细把伤口消毒完,医生这才剪下纱带和纱布,将岑旎的下巴包扎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碰水。”
终于忙完,他紧张地抬手擦去额上的冷汗。
“谢谢。”
岑旎真诚地朝他道谢,转身时瞧见穆格指尖勾起她耳畔滑落的鬓发,然后冷冷地从裤袋里摸出一沓面值一百的美钞,按到了医生面前的桌子上。
“走吧。”
穆格拉住她的手出门。
医生收起药箱,抬起头时发现面前的美钞,满脸诧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人已经走远。
上车后,穆格没有着急发车,岑旎问他现在是不是回公寓。
他压着方向盘,默不作声地端详着她的下巴那块纱布区域,终于忍不住地抬手,在快要摸上去的同时突然转变了方向,摁向她的后颈,低头就吻了过来。
岑旎缩了缩脖子,感受到他的吻不轻不重,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但又是那样的情不自抑。
穆格闭着眼,不敢用力,似乎怕把她弄疼,但又不舍得放手,怕她消失,内心的矛盾纠结得痛苦。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如果她扑过去的时候,那一枪打在了她身上,他只觉得这一辈子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死去。
他八岁的时候和母亲一起被绑架,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被枪击穿心脏,血液溅在他的脸上和眼皮上,这些他不愿回想的经历涌上心头,就是一块永不结疤的缺口。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再经历一次自己心爱的人中弹死在自己面前会是怎样,无尽的痛苦,彷徨失措,万念俱灰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感觉。
他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八岁那年他无力拯救他的母亲,但是二十八岁的这年,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有能力救下他心爱的人。
“Chloe.”
他一边吻她,一边呐呐地喊她。
“嗯?”
岑旎晕晕乎乎地应了声。
他喊了她,但是却没有往下说话,而是整个人亲吻着靠了过来,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头发上,将半个身子都欺压到副驾驶上。
岑旎被他那占有欲逼到了车窗边缘的小角落,仰着头,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强势。
原本的她被他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但一想到面前的他完完整整、无伤无痛的,她的内心只剩下满足和窃喜,于是便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慢慢伸出舌头回应他的吻。
感受到她的主动,穆格更深地撰住她细弱的手腕,吻得忘乎所以。
在严丝合缝的交缠间,岑旎耳朵分明听到了那种格外暧.昧旖旎的接吻声,在静谧的夜里、车里特别令人耳红。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有再谈起在EOOSSupermarket超市里发生的事,但这个吻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各自都刻骨铭心。
汽车沿着荒原上的唯一一条笔直的公路往前开,因为布达罗亚的燃油短缺,黑夜里一辆车都没有,岑旎也不知道他从哪找到这么一辆能开的车,好像还是防弹的。
路上的时候岑旎问他要载她去哪。
穆格沉着声说去加略利平原,需要穿过沙漠才能抵达。
“为什么要去那里?”
岑旎问,“我们不回公寓吗?”
“带你离开布达罗亚。”
他说话的声音低哑,岑旎后来才知道他离开萨尔瓦多时,和人沟通安排了一架直升飞机,晚上十点从加略利平原起飞,离开布达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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