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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雨露缓下心神,从他怀里出来,抬眸望着他的脸:“殿下?”
“是我。”
楚渊笑笑,抬手将案上那盏灭了的烛灯点亮,借着明灭的灯火看向她:“今日刚从郁洲回京,去了母后那儿,听了你的事,夜里便过来了。”
雨露微一蹙眉。
他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便自行开口:“放心,殿外有我的人在暗中守着。”
雨露这才点了点头,猜测他是来亲口问问自己进展的,轻呼一口气,浅笑一下:“陛下宠幸我了,你放心,还算顺利,郁洲怎么样了?”
“你……”
楚渊喉头一哽,拳头紧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答了她的问题:“郁洲拥兵自重多年,我辗转多日才算打通其中关窍,只是也给了那总兵许多好处。”
“哼,”
他冷笑一声:“不过事成之后,他也做不成郁洲总兵了。”
雨露点点头,垂眸思索:“若郁洲不成,下策便是秦州。”
“知道,我的小军师。”
楚渊扬唇一笑,望了望那冷掉的碳盆,一抬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偏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带你去偏殿。”
雨露靠在他肩头,冷得打了个寒颤,他便又抱得紧了些。
他步子快,带她走过满殿神佛,穿过长廊。
雨露恍然想起某次她练舞摔了脚腕,他也是这样将她从院子抱到卧榻,笑说她年纪小,身子骨脆。
她总觉得楚渊将自己当小孩子,不像男女之情,但他也那样决绝的,将自己送到了别的男人怀里。
偏殿地方小,只拱了两三座观音,却也暖和些,还有张不小的卧榻,上面铺了张衾被,大抵是长琴今日开始布置的。
楚渊把她放在榻上,用衾被将她裹起来抱着。
雨露身上暖和了些,思绪也活络起来,主动开口道:“后宫三年没有皇嗣,原是因为因为陛下赐的避子汤?”
楚渊一僵,张了张口:“你喝了?”
“自然。”
她阖上眼睛养神,摸了摸小腹:“两次都是陈公公亲自送来看着喝下去的,哪敢不喝。”
“他疑心重,我料到了。”
楚渊的语气变冷了,捏了捏她脖颈,“你还想给他生个孩子不成?”
“不,”
雨露抬眸瞧他,浅笑道:“我自然不想我的孩子生于险境,只是对你来说,或许有了更好吧。”
楚渊轻叹一口气,不做言语。
雨露抿唇隐下笑意,挪动了下身子,轻哼一声。
“怎么了?”
他问。
“身上疼,”
她摸了摸侧腰,秀眉微蹙,叹道:“晨起涂了一遍药,现下还是酸疼,楚浔手上力气好重。”
闻言,楚渊面色更冷,摸去她腰间,冷笑一声:“看来露儿还真是好滋味?他那种人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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