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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低眸望着她,似乎有点疑惑。
在他看来,衣服脏了就应该丢掉,为什么要找回来?
“我——”
任小月脸庞爆红,完全不知道名门贵公子财大气粗的逻辑,“我自己带回去洗啊。”
卫宁这个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任小月的家境和生活经历是不可能让她穿一套丢一套的。
不过他有点为难,除了那件质量看起来还算不错、且没有弄脏的羊毛外套,其他衣服连带床单被褥都被他打包,让助理送到垃圾站了。
该怎么跟她说好呢?
好在此时,迟阳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预交金的收据,发现他老大还在跟任小月“卿卿我我”
,忍不住咳了咳:
“宁哥。”
“嗯?”
卫宁回首,见迟阳这小子搁门口挤眉弄眼,只好走近了些,“住院费用结算了吗?”
迟阳一大早自告奋勇,要帮卫宁去跑出院缴费流程,好让助理留下来打扫卫生,卫宁见他这么积极,也只能由他去。
“还没,”
现在迟阳跑回来是为了另一件事,“阿越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也在过来的路上,问你要不要见见林今瑶和她男朋友?”
卫宁的表情有点淡淡的,明显不太上心:“他想带过来就带,我这边也快结束了,待会一起去景春吃饭。”
“景春”
是B市最神秘的高端私人会所,坐落于香山别墅区,依山傍水,据说占地面积七千多平方米,拥有着首都最规范的高尔夫球场和跑马场,在寸土寸金的B市也相当豪遮,不过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成为会员。
当然,对卫宁这帮人而言,进出这个会所不仅没有门槛,甚至方便得像回家,毕竟有自家参股,也不求盈利。
迟阳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今天出院,我多叫点人庆祝一下?”
单纯想带任小月认认人的卫宁不置可否:“你来安排。”
就这样,任小月稀里糊涂地被安排好了今天的行程,直到成越过来的时候,她还在为了丢掉的衣服跟卫宁较劲。
“都怪你……你干嘛让他丢了啊?”
任小月一想到自己那些衣服肯定都被助理看光了,就按不住臊意,只能小声埋怨卫宁,“那些衣服我要还给别人的!”
“什么?”
卫宁原本还在跟门口的发小点头微笑,闻言忽然一怔,低头看她,“谁送你的衣服?”
任小月噎了一下,被男人清冷慵懒的乌眸盯着,竟有点心虚:“呃……”
“是我。”
成越表情有点微妙,但还是信步走了进来,坦然承认道,“宁哥,她前天被我半路掳来,什么都没带,我把给今瑶买的一套衣服先给她用了。”
卫宁寒潭般幽静的眼眸扫过面前的发小,对方明显是赶过来的,脸庞还带着些许被风吹红的印子,秀气的五官微微绷紧,带着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内疚。
成越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骗得过卫宁,那点看似不经意的小心思,此刻就像被硬生生剥开摊到太阳底下,晒得他无地自容。
他明知道任小月是卫宁的人,却还是生出了觊觎之心。
成越知道自己疯了,这种荒诞的、背叛自己好兄弟的念头根本就不该存在,或者即使动了念,也必须压在心底不露分毫……
可是做不到。
他奔跑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为卫宁的病愈高兴,而是在疯狂嫉妒着自己的发小兼老大——
为什么任小月会偷偷跑过去找他?她就那么喜欢他吗?
这种激烈的、就像是火山爆发般的情绪,让成越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
如此丑陋、令人厌恶的自己……怎么对得起卫宁呢?
卫宁此刻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也让成越抿紧了嘴唇,在负疚感里反复煎熬。
发现气氛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的任小月仰起头,在卫宁和成越之间来回打量:“怎、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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