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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陈吴三长老忽又自承其事。
喜道:“正是。”
包不同道:“但宋长老却硬指我曾说,贵帮的易大彪将一张榜文交给了我,请我交给贵帮长老。
是不是?”
三长老齐道:“是,那又有什么说错了?”
包不同摇头道:“错矣,错矣!
错之极矣,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矣!
差之厘毫,谬以千里矣!
我说的是我们,宋长老说的是‘我’。
夫‘我们’者,我们姑苏慕容氏这伙人也,其中有慕容公子、有邓大哥、公冶二哥、风四弟,有包不同,还有一位王姑娘。
至于‘我’者,只是包不同孤家寡人,一条‘非也非也’的光棍是也。
众位英雄瞧上一瞧,王姑娘花容月貌,是个大闺女,和我‘非也非也’包不同包老三大不相同,岂能混为一谈?”
宋陈吴三长老面面相觑,万不料他咬文嚼字,专从“我”
与“我们”
之间的差异上大做章。
只听包不同又道:“这张榜文,是易大彪交在我公冶二哥手中的。
我向贵帮报讯,是慕容公子定下的主意。
我说‘我们’,那是不错的。
若是说‘我’,那可就与真相不符了。
在下不懂西夏文字,去接这张榜文来干什么?在下在无锡城外曾栽在贵帮手中,吃过一个大大的败仗,就处东来找贵帮报仇,这报讯却总是不报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接西夏榜文,向贵帮报讯,都是‘我们’姑苏慕容氏一伙人,却不是‘我’包不同独个儿!”
他转头向公冶乾道:“二哥,是他们输了,将榜文收起来吧。”
陈长老心道:“你大兜圈子,说来说去,还是忘不了那日无锡城外一战落败的耻辱。”
当下拱手道:“当日包兄赤手空拳,与敝帮奚长老一条六十斤重的钢杖相斗,包兄已大占胜算。
敝帮眼见不敌,结那‘打……打……’那个阵法,还是奈何不了包兄。
当时在做敝帮帮主的乔峰以生力军上阵,与包兄酣斗良久,这才勉强胜了包兄半招。
当时包兄放言高歌,飘然而去,斗是斗得高明,去也去得潇洒,敝帮上下事后说起,哪一个不是津津乐道,心中钦佩?包兄怎么自谦如此,反说是败在敝帮手中?决无此事,决无此事。
那萧峰和敝帮早已没有瓜葛,甚至可说已是咱们的公敌。”
他却不知包不同东拉西扯,其志只在他最后一句话,既不是为了当日无锡杏子林中一败之辱,更不是为了他那“有话便说,有屁少放”
这八个字,包不同立即打蛇随棍上,说道:“既然如此,再好也没有了。
你就率领贵帮兄弟,咱们同仇敌忾,去将萧峰寻厮擒了下来。
那时我们念在好朋友的份上,自会将榜文双手奉上。
老兄倘若不识榜文中希奇古怪的文字,我公冶二哥索性人情做到底,从头至尾、源源本本的译解明白,你道如此?”
陈长老瞧瞧宋长老,望望吴长老,一时拿不定主意。
忽听得一人高声叫道:“原当如此,更有何疑?”
众人齐向声音来处瞧去,见说话之人是“十方秀才”
全冠清。
他这时已升为九袋长老,只听他继续道:“辽国乃我大宋死仇大敌。
这萧峰之父萧远山,自称在少林寺潜居三十年,尽得少林派武学秘藉。
今日大伙儿若不齐心合力将他除去,他回到辽国之后,广传得自中土的上乘武功,契丹人如虎添翼,再来进攻大宋,咱们炎黄子孙个个要做亡国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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