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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侪,你愣什么?快坐下来,菜都要凉了!”
桌上人招呼着。
戚檐伸手扶住文侪的腰,将怔愣的他往前推上半步,轻声说:“阿侪,我们回家了。”
文侪终于回神,冲众人一笑,说:“好久不见啊。”
便落座,然而椅还没坐热,一播音生字正腔圆开了口:“小戚,你和阿侪如今关系到哪一步了?”
文侪心里一咯噔。
他俩过去在他们面前,哪里干过什么亲密事?怎么这个问法?
见他俩不作答,那播音生叹了声,接道:“还在尴尬期吗?——啧、唉!
都认识十几年了,你俩怎么还在闹别扭?”
段礼不理解:“啥意思?他俩不挺好的么?”
“好个屁……”
一人冷不丁怼上去,正是当年那总夹在戚文二人中间的2班班长楚邵,“他俩明里争,暗里还要斗,偏我总夹在他俩中间,闷死了!”
包厢里独一的女生长相明艳,名叫“云岁”
,她接了话茬,笑着:“那叫针锋相对?怕不是‘调情’吧?眼睛跟着阿侪跑。”
“我那会儿多踏实一个人,认认真真学习呢,哪有工夫盯着阿侪?”
戚檐笑看向云岁。
她大大方方将目光迎上去,也笑:“高二那年运动会,组织班里给段礼喊加油,给错喊成‘文侪加油’,导致全班跟着喊错的不是你戚檐么?要我说,你那双眼睛,要是能挖下来,早就埋阿侪身上长了。”
文侪是头一回听说这事,诧异看向戚檐。
戚檐只是笑眯眯地回看:“哎,怪不好意思的。”
云岁见他故作姿态,单一笑而过,自顾夹菜吃去了。
播音腔那位又接茬:“这我可有得说了——我赌,他俩关系最差的时候是高三上学期!”
众人巴巴地望过来,戚文也看过去,要听他编什么花样。
“我当时和阿侪不是一个班嘛,那时候阿侪他抽屉里一直塞着两把伞,我还以为他讲究,打伞也分晴雨,没成想他竟说最近多雨,戚檐老是没拿伞,他不想再和他打一把!
啧,那是真嫌弃……”
段礼乐了:“哈!
我说戚檐那不带伞的臭毛病为啥一直改不了。”
众人于是又看向文侪,他给嘴里饮料呛了,自尊心高的后果就是为了避免咳出声,死命忍着,嗓子眼痒得差些掉下眼泪。
戚檐脸皮倒是厚,大咧咧把手往文侪脖子上一挂:“怎么了?这就是爱啊!”
“爱?”
楚邵哼了声,眼刀扫过来,“好友加了没?电话存了没?六年大学,从本科生到研究生,除了偶遇,见过面没?”
戚檐倒是理不直,气仍壮:“我的爱就是比较内敛。”
楚邵说:“狗屁的内敛。”
“听不着。”
戚檐起身给文侪舀汤。
“我管你听不听得着。”
楚邵一面剥虾壳,一面说,“哪怕我脑袋滚地上,你的感情都是外露的,唯独表里不一的本事狐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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