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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侪蓦地一愣,想起高中偶然瞥到过的戚檐算不上整洁的作业纸。
上边也像眼前那委托单一般,被戚檐用几个狂野的大圆圈出了重点。
还不等文侪开口,戚檐便先指着第一行开了口:“你对放火这个,有没有什么头绪?”
文侪仔细一瞧,见他指着四谜中的第一谜——【壹、我在山上放了一把火,火烧死了山下的我。
】
“怎么说……关于火一类东西都叫我心底特不舒坦。
我那宿舍里头灯不是坏了么,晚上只能用煤油灯应付。
灯筒里边的火苗总不消停地晃,看得我头疼。”
“好,你头疼。”
戚檐把自个儿那红本子翻至最后一页,落笔——【①头疼:火苗;②晕倒:父亲出狱;③抠指甲:紧张恐惧】
戚檐说:“你这几日过得还挺丰富的。”
戚檐温柔地弯了眼,“还有吗?再来点。”
文侪摇头。
“过了超过三分之一的日子了,这些东西还不够,”
笔尖又在戚檐那红册子上画出几个圈,他说,“得再触发点东西。”
“……你要是非逼我往感觉这类虚无东西上扯的话——我不太擅长同裴宁独处算么?”
“什么意思?”
戚檐动着笔,只把眉半挑着问,“你怕他?”
“不知道,感觉差不多,看到他就想快些把事儿都搪塞过去,总之好像不大想见他。”
“成。”
戚檐写了一会儿突然又放下笔,正正经经地对文侪说,“如果还有什么别的感情,你可别瞒我哦?”
“滚,老子能瞒你什么?”
戚檐于是写下:
【④抗拒:裴宁】
戚檐对旁人注视的目光尤为敏感,在他写字的空当里,总觉得有视线聚焦于他身上。
他抬头环视周遭,却只见在院子里头瞎晃悠的病友们皆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根本无暇看他。
没能找着人,叫他觉得浑身有虫在爬。
他仰首看向了那朝内缩进一截的房间——果不其然,昨夜那新来的主治医生正倚窗盯着楼下人,更确切来说,是盯着他们俩。
她的眼神犀利且并不友善,同其他医生们哄着病患的行事风格大相迳庭。
戚檐咧开嘴给那女人送去个大方且温暖的笑,将手圈在嘴边,比着口型:
“陆大夫好!”
陆琴并没什么反应,再瞧了会儿便把窗帘给拢上了。
太阳照得人暖烘烘的,戚檐扯了扯领口,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垂睫解题的文侪。
“妈的,解不出来。”
文侪果断抛掉了第一个谜题,看向了第二个——
【贰、我从水里来,又在水里溺毙。
】
“‘从何处来’这般话术多半指的是身世,水也能同母亲的羊水扯上些干系,可若答案这般的浅显,头一个水还好解释……在水里溺毙又在比喻什么呢?你想啊,‘我’也不是溺水身亡的,自然不能把这‘溺毙’当作寻常词义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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