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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季旻满脸怒色:“你不是说,崔麟死了,父皇得了炽焰金,便会废了他吗?如今呢?如今呢?”
段季斋脸上看不到丝毫波澜,说话却直指要害:“父皇哪里得了炽焰金?他要的是矿脉,不是那些烟花废料!
你跟那丫头都睡过几次了,却一点矿脉的消息都没有,这能怪别人吗?”
段季旻愤怒之余,也觉得自己的思路似乎是错的。
他一直以为,得到矿脉的唯一法子,是成为云水族的驸马;堂堂正正地与公主一起拥有,有了这资本,他便可以做太子,可以……;可实际上,他要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秘密而已,从枕边人那里套出一个秘密,会有多难?
难怪,他三哥看不上他。
他走来走去,段季旻倒下一杯茶:“坐下说话。”
段季旻自从知道公主被送到枫山行宫之后,哪里还能心平气和地讲话:“无论如何?夺妻之恨,我不能不报!”
“这是两件事!”
段季旻终是一撩袍子,坐了下来:“那现在该怎么办?”
“公主又不是自愿跟他走的,你找机会把人抢回来就是了。
什么时候抢回来都不急于一时;现在最重要的,反而是宫里,父皇这几天身子大不如前,太子的废立已不重要,你要早做准备。”
段季旻心中一跳:“我怎么敢?上次回宫,他不是还好好的,却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上次已经是强撑着了,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上了太子的当!
这次绝无好转的可能了,你跟他,看谁抢得先机。
好在,如今杨宽在南边,鞭长莫及……”
“三哥……”
“沧州战场我们摆了他一道,他不可能无动于衷,这几日他每日在朝晖殿服侍父皇,背地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你叫她们两个都小心些。”
“知道了。”
“你以后也别到我这来了。
叫人看见了可说不清了。”
“嗯……”
“天黑再走吧。”
段季旻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刚才那顿火发的毫无道理,一时有些愧疚。
“三哥,你愿意站在我这边,我高兴的很。”
段季斋立刻打断他:“陈年恩怨就不说了。
我们都是为了我们的母亲。”
段季旻对此话无感,可既然三哥愿意因为同样的原因与他结成同盟,那他自然也没什么话说。
段季斋因为母妃一时失误被困七王宅多年,虚度了光阴不说,还彻底丧失了成为太子的可能。
他与段季斋不同。
世人评价段季旻,总说他于小事上极聪敏,学什么都快,但缺少胸襟气度,难成大器。
段季斋小时候与段书斐一起临帖,老师见了他的字,总是会多瞧他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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