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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初。”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玉离笙嘟起嘴巴,叫我好等。”
“等?我看你不是睡得挺沉?”
太子回身端来案几,上面是合卺。
这本该是皇室中的女性长辈主持,可如今洞房里只剩下两人,段书斐便自己代劳了。
他递过去一杯酒,玉离笙接过。
饮了一半,在交换杯子,后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寓意百年好合。
云水族并无这样的习俗,玉离笙虽然在中原长大,但对婚礼习俗一无所知。
都是嬷嬷临时来教的。
太子掷了酒杯,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玉离笙早被那一身沉重的嫁衣压得肩酸背痛。
现在看太子都脱衣上床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亏待自己?
至于洞房花烛夜里最为重要的一步……管它呢!
先躺下来再说。
两人像是比赛似的,一会儿便都只剩下红色中衣。
段书斐瞧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眼。
到底没说什么,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玉离笙不甘示弱,随后便躺了进去,还打了个哈欠。
真是又累又困。
玉离笙睡得模模糊糊,觉得太子老是在抢她的被子,她不得不使劲往被子里钻。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就像是个八爪鱼似的趴在太子的背后。
啊这……
她立刻松开太子,太子便也醒了,坐起身来,伸手一指,命道:“去拿我的衣服。”
“凭……?”
刚说出口,便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太子现在对她拿架子,她便不可造次。
玉离笙不情不愿:“是……殿下。”
太子像是生了好大的气一般,穿个衣服都穿出了好大的响动,然后一甩袖子便走了。
啊这……
玉离笙睡饱了觉,周身舒泰,精神十足,但她马上又意识到,洞房花烛夜,新郎和新娘竟然就这么一个比一个困地睡了一觉。
青婉又回到她身边伺候,有日子没见,这小丫头竟然表现得有些粘人,倒要公主反过来劝慰她。
她去里间收拾床铺的时候,玉离笙看着她的背影心想:最好叫枫山的卓玉也进宫来才好。
东宫依然冷清。
她本打算见着太子的时候跟他要人,谁知道一连好几天,都见不着太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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