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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随口道:“郎君能有什么好消息。”
这话说的,仿佛他只会带来噩耗似的。
不过转念再想想,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不算好事,甚至还可能引发一连串的伤心,如此一想,他更高兴了,“凌凗定亲了,就在昨日,与国子祭酒窦孝端家小娘子,你听说了吗?”
他语调平常,两眼却紧盯她,试图从她脸上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结果并没有。
她只是微怔了下,“扶风窦氏吗……那是极好的门庭啊,教养出来的小娘子必定无可挑剔。”
明知道他等着看她失态闹笑话,居上偏不让他如愿。
捻箭搭弓,一放弓弦,“嗖”
地一下,准确射中了草人的眉心。
她的箭术进步之大,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有时候怒气也能化作动力,看来这个打击很大。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偏过身子,迎向了墙边吹来的晚风。
居上心道这人真可恶,捅了她的肺管子,怎么还不走!
可惜不能驱赶他,悄悄看他一眼,他眉舒目展,临风而立。
晚霞晕染他周身锦衣,单是站在那里,便有独揽天下的气势。
可惜样貌虽好,人却讨厌。
居上随意又放一箭,然后把弓交给女史,解下袖子道:“练了半日,累了,回去休息。”
她没有心情再理会凌溯,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门后倒在榻上叹息,她的白月光定亲了。
虽说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但乍然听说,还是有点伤心。
药藤最明白她,拉过胡床坐在她榻前,支着下巴说:“小娘子觉得空虚吗?”
居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空虚啊,赵王世子定亲了。”
药藤说:“算了,小娘子比他更早定亲,他一定也像你现在这样空虚过,大家扯平了。”
居上叹了口气,“定了扶风窦氏,这门亲事很不错。”
如此也算大气,白月光娶的不是自己,自己便化出一种博爱之心来,替他考量一下对方门第,是不是委屈了那么好的凌凗。
药藤说对,“凌氏要和四大家联姻,错过了小娘子,还有其他三家。
窦氏排名不在咱家之下,说不定窦娘子比小娘子更温柔、更可爱、更年轻。”
说得居上气不顺,鼓着腮帮子问:“药藤,你的牙还疼吗?”
药藤一怔,下意识捧住了右边脸颊。
有点失落,人之常情,就算自己已经和太子有了婚约,也不妨碍她一心两用,暗搓搓惦记。
翻个身叹气,明日一定要显得大方得体些,面对面道一声恭喜……呜,居上悲伤地捧住了脸,古怪地体验到了一种失恋的悲伤。
太子身上感受不到,只能借助别人了,也算潦草地懂得了人世间的七情六欲。
睡了一夜,心情没那么糟了,第二日一早起身,准备出发。
居上穿上了她新做的胡服,跨上了她的枣红马,女郎也有男儿般的飒爽。
凌溯打量她一眼,心下暗觉满意,反正要比容貌和风韵,他的太子妃是绝对所向披靡的。
其实他倒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一直觉得女郎的内在比外在更重要。
当然外在也能兼顾,那就更好了。
居上无疑是两项并重的,所以带她出席这种场合,会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并且略有长脸的感觉。
大队翊卫和太子亲卫开道,出得春明门,往南有片狩猎场,前朝时候专门畜养猎物,以备皇族消遣之用。
后来新朝建立,那片林子由典牧署掌管,相较前朝管理得更加井井有条,亦投放了很多新奇的走兽种类进去,毕竟北地人打猎是变相的竞技,不像前朝贵族,打到两只兔子一只狐狸,就已经算满载而归了。
居上甩着鞭子信马由缰,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队伍中不知何时加入了两头体型硕大的豹子,两双黄澄澄的眼珠子朝她看过来,顿时把她吓得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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