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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都软了,腿一软,栽倒在地面上,我看人影都是恍恍惚惚的,听见人说话都是像刮风一样飕飕的。
……
“王爷……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王爷?”
怎么好像是裴檀?
……
有人说话,“裴将军,祈王被锄头划伤了肩膀,受了惊,需要多休息休息。”
我感觉有人摇晃我,我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到崔姓某人的大白眼。
好像到晌午了,日头晃眼。
我眯缝着眼睛看到崔碧城,他用手指扒拉开我的眼皮,瞪着我说,“王爷,您要是睡醒了,就可以起来了。”
我迷糊的说,“我在哪里?我死了吗?”
“不,您还活着。”
崔碧城抬手在我的眼皮上挡住了光,“这是我的藤子后院。
您正躺在我的藤床上。”
崔碧城变成一把扇子,边在我脸前面扇风,一边说,“真不知道王爷您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谢孟踢到白菜窖里,还锁上门,让他啃了一嘴巴的白菜帮子,还差点被憋死!”
“不但这样,您居然还蹭倒了被放在藤子旁边的锄头,被砍伤了胳膊!
刺客没有伤了您,您居然让一把沾了土灰的锄头砍伤左手。
您自己说说,还有比您更无用的王爷吗?”
我侧着身子从长椅上坐起来,坐胳膊像被废了一样的疼,我侧眼努力看了看,已经被人处理过了,白布缠了许多圈,包裹的好像一个大窝瓜。
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软剑扎的口子还是锄头戳出来的。
日子晃的我眼花缭乱的。
我有些懵。
难道,刚才看到的那个刺客,是我眼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我越想越糊涂。
“祈王殿下,太子御旨,着您即刻回京。”
有人说话,口音是雍京官话,儒雅斯文。
正是征渊侯——裴檀。
我和裴檀是朋友,嗯,应该算是朋友吧。
两年前的端午,对,就是文湛要杀我的那年端午,我从相公堂子观止楼跑出来,就是管当时还是近卫军的裴檀借的马,跑回大内的。
从那时开始,我们似乎就成了朋友。
虽然他一般都不搭理我。
文湛这太子做的是稳如泰山。
人挡杀人,佛挡弑佛!
那是因为他的一半兵权就是握在这个征渊侯裴檀的手里。
裴檀是皇后娘家哥哥的儿子,皇后他哥是前朝阁揆裴东岳。
这个裴东岳二十岁中的状元,三十岁封疆,三十四岁入阁,三十六岁成为内阁首辅,三十八岁吐血咽气,那个时候裴檀好像也就七八岁。
裴东岳死了,内阁首辅这个位子就是让当时的礼部尚书杜皬坐了,这一晃,似乎都快二十年过去了,如今似乎谁也不记得前朝的裴东岳了,只知道朝廷上那个抱着肚子一走三颤的阳澄湖大闸蟹一般的昆山杜皬!
我时常站在水边胡思乱想,这个尘世中总有一堆人偏偏要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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