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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的后宫里算上她也就七个人,她自然要为他充掖六宫。
况且她选人时他也是在的。
既没有表露不满,便不该怪她办得不妥。
皇后一遍遍地这样劝着自己,撑起心力继续应对殿选。
可不知是因心虚还是分神,下午她也没有多选几个人,只又留了两个。
拢共十九位。
宫人们理好册子送去栖凤宫,她为她们拟定位份,再交由皇帝过目,而后便该由礼部择定入宫的吉日了。
新宫嫔的名册在两日后从栖凤宫呈到了紫宸殿,十九个人的姓名、年纪、家世,连带着拟定的位份、住处一起罗列在册子上,看着有些莫名的气势。
彼时顾鸾恰坐在楚稷身边,虽无意去看也还是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皇后给新宫嫔们定下的位份都不低。
光嫔位就有三个,往后还有昭仪昭容,两页都没写满。
楚稷眉心微蹙,一一看过,无奈摇头:“张俊,拿去给母后过目。”
“诺。”
张俊躬身,就出了殿。
约莫两刻后,这本册子就落在了太后案头。
太后正自午睡,起身后拿过这册子读了起来,读至一半,又气又笑:“去备纸笔来,哀家重新拟一份。”
“诺。”
身边的嬷嬷应声,摆了下手,便有宫女行至书案前研墨。
嬷嬷边扶太后起身边道:“奴婢不太明白,皇上若对皇后娘娘拟的位份不满意,大可自己重新定下,何苦来劳烦您?”
“他是想给皇后留些情面,也想让哀家多敲打敲打皇后。”
太后说着,摇了摇头,“这皇后也是,素日不爱争宠,偏又看不得稷儿宠别人,这叫什么道理?”
“或许只是忌惮佳妃娘娘专宠太过。”
主仆二人一并行至书案前,嬷嬷微微躬身,扶太后落座,“您也知道,起居注上许久没出现过旁人了。
皇上宠是一回事,专宠是另一回事。”
“那她这般一味地往后宫添人,哀家瞧着也讨不着好,反易弄巧成拙。”
太后摇着头。
这让她想起了先帝早年的一位宠妃……叫什么来着?时隔太久,她都记不得了。
但她记得那位宠妃在的时候占尽了宠爱,六宫黯然失色,连带着太后太妃们都紧张起来,变着法地往先帝身边送美人儿。
可她们那样安排,先帝太明白她们的意思,只觉看着就烦,反倒更变本加厉地宠那一位。
人年轻的时候总爱这样犟着一股劲儿,皇后这办法找得实在不好。
太后摇摇头,提笔蘸墨,将三个嫔位的分别改成了一个昭仪、两个昭容,往后的也能降则降,婕妤亦封了两个,美人留了三位,余下的都是才人、选侍,另还有两个家世低些的只封了末等的淑女。
写罢,太后落笔:“送去栖凤宫,告诉皇后是哀家的意思。
另去紫宸殿回个话,不必提别的,只说哀家心里有数了。”
太后拟定的这一份,楚稷满意了。
自此又过了月余,新宫嫔们在礼部择定的吉日入了宫,入宫当日,阖宫就热闹起来。
纯熙宫里添了三位宫嫔,一个昭容陈氏,一个才人闵氏,还有个选侍顾氏。
这其中闵昭容与谭美人顾鸾没见过,但那位顾选侍,她却知道先前颇得皇后青眼。
除此之外,宫中还疯传顾选侍与她长得有三分像。
有着这些缘故,她自然对顾选侍好奇,却没有急着将人传来相见――新宫嫔入宫,依礼最先拜见的就该是皇后。
她若先传来见了,就是往旁人手里塞话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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