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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袁航:“……”
nbsp;nbsp;nbsp;nbsp;“两位。”
nbsp;nbsp;nbsp;nbsp;那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沈政宁脸色刹那一沉。
十几年来的社会认知不断进步,当年被鼓吹的灵丹妙药早已证明是糟粕渣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他敲敲桌子:“玩笑归玩笑,别真入戏了。
这个邹金亮到底怎么回事,曾远诚怎么死的,你先说清楚了,我们才知道该怎么配合。”
nbsp;nbsp;nbsp;nbsp;他一认真起来,另外两方反而不约而同地缓和了声气,袁航尽量委婉地说:“政宁,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说不清楚,虽然你是受害者,但凶手的动机实际上和你没有关系,关键在庄先生身上,我们需要向他核实当年的真实情况。”
nbsp;nbsp;nbsp;nbsp;如果庄明玘没有向他提起过兴城火灾案,袁航说不定还会怀疑邹金亮是别有用心胡乱攀咬,但事实证明庄明玘确实知道其中隐情,那邹金亮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背后是不是还牵扯着一桩陈年旧案,必须得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nbsp;nbsp;nbsp;nbsp;而作为沈政宁的朋友,尤其是在看到他被牵连重伤之后,他就知道想从沈政宁手下抢走他决定保护的人绝非一件容易的事,可庄明玘到底是不是无辜,是真的跟沈政宁心心相印还是把他当成挡箭牌,这一点袁航还无法确认。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视线移向庄明玘,而庄明玘平静地垂下眼帘,躲开了他的注视,从容地自沙发中起身:“可以,我配合,走吧。”
nbsp;nbsp;nbsp;nbsp;“等一下。”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叫住袁航:“既然是知情人配合调查,我可以陪同吧?”
nbsp;nbsp;nbsp;nbsp;两人双双一惊,庄明玘立刻道:“不行!
你伤口还没好,我一个人跟他去就够了,没事的,不用担心。”
nbsp;nbsp;nbsp;nbsp;袁航紧随其后:“对对对身体要紧,他又不是需要监护人的未成年儿童,再说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只是问个话,保证给你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nbsp;nbsp;nbsp;nbsp;“你没说不行那看来是可以了。”
沈政宁点了个头,“我知道了,你先坐会儿,等我换个衣服。”
nbsp;nbsp;nbsp;nbsp;“政宁!”
nbsp;nbsp;nbsp;nbsp;袁航拼命给庄明玘使眼色,庄明玘回手把他关在病房外,但他跟进来也没什么用,又不敢直接上手扒拉沈政宁,只得站在两步开外,焦急地说服他改变心意:“政宁,我真的没事,别拿身体冒险,你在医院安心等我,你想听什么我回来可以再给你复述一遍,行不行?”
nbsp;nbsp;nbsp;nbsp;“别站那喵喵喵了,去帮我拿双鞋。”
沈政宁忍着动作牵扯伤口的疼痛换上常服,选择性地装听不见,“回忆痛苦往事来一遍就够了,反复提及等于二次伤害,我又不是虐待狂。”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见他油盐不进,一时气结:“那你呢?路上颠簸伤口裂了怎么办?我不能被二次伤害你难道就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不用这样,”
他近乎恳求地轻声道,“政宁,你不用这样……”
nbsp;nbsp;nbsp;nbsp;反正往事已成灰烬只剩回忆,反正那么多年他孤身一人也走过来了,他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垂怜偏爱,总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也该鼓起勇气,亲手撕开那道蛰伏在岁月里、经年不愈的伤口了。
nbsp;nbsp;nbsp;nbsp;对付他沈政宁就简单粗暴一句话:“你需要我吗?”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张了张嘴,却被堵住了喉咙,说不出那个如有千钧之重的“不”
字。
nbsp;nbsp;nbsp;nbsp;往事如崖下深渊湍流,他站在峭壁孤索的起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这种软弱的感情并非吊桥效应带来的心动错觉,而是眼前这个人亲手浇灌出的底气和信赖,是绑在他身上、陪着他走向对岸的安全绳。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只要迟疑超过一秒,答案就已水落石出,更别说这么长时间的沉默。
nbsp;nbsp;nbsp;nbsp;“那就得了,”
沈政宁不容辩驳地拍板定调,“这种重要时刻,别说区区刀伤,天上下刀子我也得去啊。”
nbsp;nbsp;nbsp;nbsp;他就是那种比起舒舒服服地坐享成果、宁愿忍受痛苦也要把进度条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无药可救的控制狂。
nbsp;nbsp;nbsp;nbsp;这个要命的男人甚至还有闲心朝他微笑:“况且我都替你挡刀了,作为交换,你不应该满足我的愿望吗?”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强忍着鼻尖酸意,半蹲下身将鞋子放在沈政宁面前,仰起脸问他:“……你不是说那是巧合?”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披上大衣,很少见地主动伸手,用指尖拨开搭在他眉头的一缕碎发,语气也难得温柔:“那它现在是如愿以偿了。”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推着轮椅进询问室,书记员还以为他是陪当事人来的律师,结果“律师”
把“当事人”
小心翼翼地安置好,自己主动在中间位置上坐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袁航翻开笔记本,按程序例行告知注意事项,沈政宁坐在庄明玘视线范围内,瞥了一眼房间内的摄像头,目光落回庄明玘搭在腿上的手——单从手背是看不出什么的,那道旧伤疤藏在他的衣袖下方、手腕内侧。
nbsp;nbsp;nbsp;nbsp;“前情提要……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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