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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坠,那份嫉妒压制得艰难:“臣妾不知……不如……差人去问问欣昭容?”
皇帝复又睃了她一眼,轻言道:“不必了。”
去看看就是。
纵使对此毫无兴致、甚至有些不耐,待得到了傲雪园时,霍祁还是得承认这景致着实不错。
这为内外命妇而设的灯会不会像民间那般喧闹,灯火莹莹下,佳人们一并游着园、赏着灯,或是浅蹙眉头苦思着灯谜答案,好似一幅画卷。
霍祁的目光在人群中寻着,吴昭媛观察着他的神色,倒在他寻完前先有些失望似的开了口:“呀,鸢妹妹不在呢。”
皇帝没有回头看她,短短地“嗯”
了一声,提步继续向前走去。
吴昭媛的话语未停,带着三分的笑意,听上去就像是寻常的谈论:“鸢妹妹和旁的嫔妃到底不一样,好静的性子,什么事都爱避着。”
及此略略一停顿,喟叹了一声后又道,“今天却不该不来,都知道这是大长公主提议的事……”
意指兰薇不敬?皇帝停下脚来,面无表情地打量她一番,继而面上一松,缓出一抹笑容,随口道:“是外命妇提的议。”
似是无甚不快的纠正,那着意咬重了的“外命妇”
三字却让吴氏一颤。
入宫时日不短了,大抵明白皇帝的喜怒,暗一咬牙闭了口,不敢再多言半句。
一众内外命妇玩得尽兴,霍祁则是看南瑾大长公主的面子才勉强来了的,是以也不去多理其他,只伴着大长公主。
除了他,南瑾大长公主旁边还有个说个不停的芈恬。
芈恬是另一位大长公主的女儿、还有着翁主封号,算来确实是自家人,也确实自幼就和皇室皆熟,说话就少些忌讳。
她甚至敢明目张胆地抱怨说:“表哥也忒不近人情,新春佳节还让沈宁去查案,留我一个人在沈府过年。”
皇帝淡淡睨她一眼,驳得不给情面:“你什么时候‘一个人’在‘沈府’过年了?从除夕算起,这十六日里分明有十二日在宫里。”
“……”
芈恬当着大长公主的面如此被戳穿难免觉得丢人,面颊一红,瞪了皇帝一眼,暗自嘟囔,“要不是沈宁不在……我哪至于天天来烦兰薇……”
一壁说着一壁奇怪,皇帝到了也有一会儿了,兰薇呢?或者……她至少该安排了人才是。
而这安排了的人,总该比夏月的人早一步来才是。
两个宫娥“闯”
入傲雪园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恰在不远处守着的袁叙头一个反应就是即刻叫人来轰她们出去,明日非落了不可。
待得定睛一看是谁,却是心里一紧——鸢美人身边的人?怎么这样来了?
疾步走去,挥手让死命拦着她们的宦官退下,问得慢条斯理:“两位姑娘,何事?”
“袁大人。”
秋白清和齐齐一福,继而眉头紧皱着你一言我一语,“美人娘子……美人娘子不见了。”
“两刻前说要出来随意走走,我二人便随她一同出来了,谁知……”
“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跑着就追了过去,我们本还跟着,后来突然见她回过身来挥手……好像是不许人跟着的意思,便犹豫了一瞬,结果就那么一会儿,人便不见了……”
二人分明是一路急赶来的,说话时气息不稳,好像每一句话都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说得清楚。
天又冷,檀口张合间白气出得很冲,每一处细节都让袁叙看得出这二人急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知道在宫里,好端端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丢了,袁叙也不敢耽搁,重重地“唉!”
了一声,连忙去禀皇帝。
霍祁听罢来龙去脉也是带着些惊奇地哑了一瞬——不是不关心,只是这事听来实在太稀奇了。
且不说宫里能不能丢个嫔妃,光是兰薇为什么突然跑着去寻东西就足够奇怪——这可是席家的贵女,仪态举止都是没得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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