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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那一行人都离桌而起,仍是以宇文泰和独孤信为,便要离去,高肃只望着那两个小孩,以笑打招呼,清秀小孩也朝他嘻嘻而笑,这次连长脸小孩也有笑容。
那一行人便下梯去了。
王显听得他们走了,又饮了一杯,道:“恐怕他们也是为了那两件物事而来。”
斛律光、段韶只喝闷酒,并不说话。
不反驳王显将军,不一会儿,楼梯又响起靴子敲打的声音,这次却只有一人,高肃望去,却见是一个四十岁出头,长得长挑精瘦,腰间挎刀的汉子,正是刚才那一行人中的一个去而复返。
这次回来,却正是直向段韶这一桌走来。
经过高肃身旁时,衣袖似乎无风自动,高肃便觉得自己被大力推了一下,重心不稳向外倒去,他坐在二楼栏杆上,向外跌倒便要坠楼。
离他近的段韶是背对着他,侧面王显隔着一张桌子,段韶对面坐的斛律光虽离他有两丈左右距离,却最是看得清楚,几乎在高肃跌落的同时,便腾空而起,踩着栏杆飞身扑下,左手一探便捞住了高肃,右手抓住栏杆微一用力,便翻了回来,手一松高肃又已坐在栏杆原处,他自己也直接落于原座,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干净迅,倒像是什么都没有生似的。
挎刀汉子赞道:“落雕都督,果然名不虚传。”
却把一封镶金请贴呈到段韶面前,道:“我主人特意在寒庄备下薄酒,诚心邀请几位大人光临品评一番。”
却原来宇文泰等人也已认出他们。
段韶接了贴子先不看,只望着他微微一笑,道:“尊下倒是面生得很。”
挎刀汉道回道:“末将姓杨名忠,是独孤大将军属下,无名小卒,段公自然不识。”
段韶边看贴子边道:“孩童见你便连坐也坐不稳了,将军何须客气。”
这话却是暗讽段韶暗中对高肃下手。
又道:“便请将军回话,明日我们自当拜访。”
挎刀汉子听了恍然不觉,神色如常,只道:“末将这便回去禀主人恭候大驾。”
说毕告辞而去。
段韶那拧紧的眉头便没有松开过,只把贴子递给斛律光和王显看,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斛律光看了贴子,却是邀他们去一个叫做迎杨山庄的地方小叙,便道:“赴约也不怕,总不能显得咱们怕了他?真要有什么事,若拼我一个能换他们这几个,便是大赚。”
确实,这一次没想到他西魏权臣尽出,若真是没有了宇文泰、独孤信这几人,西魏便也算完了。
斛律光恐怕倒正想这难得的机遇会一会他们。
段韶想了一想,道:“我与宇文泰同过朝,知其性格,做事应该不会如此不计后果,我倒是有心应约,只是咱们此行另有要务,今晚又有重约,只怕误事。”
王显自请道:“都督和大将军不可以身犯险,小将愿往,倒要看看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段韶摇头,道:“也是不妥。”
王显想了一想,试探道:“如今侯将军重兵在此,不如请他相助?”
段韶脸色一变,道:“更加不可,如今与万景几年不见,他的心性如何已经难测,恐怕生乱。”
斛律光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倒不如过了今晚再说。”
段韶又为今晚之事忧心,沉吟道:“都督说得正是,过了今晚再说不迟。”
他们此行本来是为了别的事,却是做梦也想不到会与宇文泰、独孤信相会于这建康。
当天他们便在这里寻了一家叫做迎宾客栈投宿,到了客栈房间,高肃照旧在练习他家几个武将教他练的基本功,蹲马步一直蹲到实在坚持不下跌坐地上,又是满头大汗。
正大口喘着气,却听一人道:“你的基本功姿势正确,只是必须配合呼吸运气才行。”
正是斛律光的声音,高肃大吃一惊,抬头正见斛律光稳稳坐在榻上看着自己。
自己练得太专心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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