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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上驴,裴澈又领着严之默去了打车架的铺子。
因赶着用,严之默没要那定制的厢车,而是选了现成的,外头蒙着层藏青色的布,耐脏耐磨,前后都有门,人可以从前上,若运货,从后头搬运更方便。
窗户左右各一扇,挂着用同色布料缝的车帘。
里面的结构稍微简陋了些,两侧两张木板,便是坐人的。
他爬上去看了看,四处敲了敲,比划了下尺寸,算着应当是能放下姚灼的轮椅,又没什么大问题,讲了讲价就定了,一共花了二十两。
这边付了钱,铺子里的伙计当场就把厢车套在了驴身上,骟驴性子都温和,任人驱使。
裴澈是赶车的熟练工了,扯过缰绳,让严之默坐到一边,专门到城外宽阔的路上练了一个多时辰,在确定严之默已经掌握了技巧,绝对能顺利回村,不至于没两下就把车赶到沟里后,裴澈才把缰绳交回他手里,也执意不让他送,自己步行回了铺子。
严之默一路赶着车,心情畅快的同时,也小心翼翼,初次驾车,他不求快,只求个稳。
好在这头驴的脾性确实不错,偶尔转弯时方向有些偏,拽一下缰绳也能回到正道。
饶是如此,等回到村子里时,日头都快落了。
这是石坎村的第一辆驴车,一进村就备受关注,路过村长家时,村长一家都出来瞧了瞧。
村长媳妇手里还攥着一把瓜子,边嗑边道:“新牲口到家,需挂两天红布,记得回去让灼哥儿裁一条。”
严之默应下,又道:“叔、婶子,你们家回头若是搭车出村,跟我说一声就是,我左右也要几日去一趟镇上,捎一路正好。”
一句话让村长愈发受用,等严之默走后,还背着手跟自家婆娘念叨,“眼看严童生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等回头他再考个功名,咱们全村都得跟着沾光。”
村长过去还觉得严家老二是个榆木脑袋,现在看人各种赚钱的主意频出,一个都不带重样的,顿时觉得这样人考个秀才岂不是手到擒来?就是说来也真是怪,莫不是成亲那日从山上跌下去,大难不死,把人摔开窍了不成?村长媳妇眼里也带笑,“现在咱家便不少沾光,前日送来的那块叫什么香皂的,好用得很。”
村长捋着胡子道:“下回再用,就拿钱去买,送来是人家的心意,却不好次次都贪便宜。”
村长媳妇把手里瓜子皮拍掉,接话道:“这还用你说,我还能不懂这道理了?”
同时心里又想,这么看还是读书人有出息,那些个上门给冬月说亲的,能干的汉子是不少,但还是庄稼人居多,她琢磨着都想个法子推了,能议个读书人才是顶好的。
驴车到家,九月是第一个往外跑的,乍一见陌生的“庞然大物”
,当场就一顿狂叫。
不多时,姚灼也推着轮椅,抱着十六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截红布。
因九月的叫声,也炸了毛,背上和尾巴的毛都立了起来,像一把刷子成了精。
不过炸毛归炸毛,等到严之默把驴车赶进门,它第一个就蹦进了车厢,探索新世界去了。
外面严之默跟姚灼说了这一套驴车花了多少钱,“比先前预想的便宜了几两银子,裴大哥也说这头驴品相好,厢车虽不是多好的木料,但打得结实,咱们仔细点用,能用好些年。”
说完,又把红布系在了驴子的耳朵上。
“我进村时,村长家婶子还提醒我要裁条红布,没成想你已经备好了。”
姚灼抬头看着驴子,只觉得日子好得不似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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