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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脚步声来了又走,贺初秋终于回神,抬起头问:“你小叔……”
寒彦却早已离开,他对上了寒曜年硬朗的侧脸。
寒曜年很客气,带着股对陌生人的疏离:“你找我?”
贺初秋垂下眼眸:“没有。”
寒曜年没再多问,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手。
哗哗的水声中,贺初秋目光再次落到了他手腕上。
手表是个人身份的一种象征,但凡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会佩戴一只昂贵的手表。
连贺初秋这种小主管,为了谈事情也会买块手表充门面。
那些和寒曜年同样身价的富绅更是惊人,对各种珍惜手表如数家珍,腕表动辄就是七八位数。
但寒曜年却常年佩戴这款只有几千块的运动手表,甚至不吝表示自己有多么珍惜。
可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一想起寒曜年年复一年地重复购买同一款手表,贺初秋心中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脏仿佛喝了杯柠檬茶,酸酸涨涨的,被什么东西来回搅动。
他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就看到寒曜年把手表摘下丢在一旁。
有水溅在表盘上往里渗,后者却毫不在意,只是撩起衣袖洗手。
贺初秋愣了愣:“这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以前是,”
寒曜年摇头,“但现在我不需要了。”
本尊就在他面前,他用不着再留着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
柠檬茶突然变涩,贺初秋霎时陷入了沉默中。
寒曜年拿起坏掉的手表,侧眸:“你想说什么?”
贺初秋张了张嘴,在哗哗水声中嗓音有些失真:“寒彦弄坏了你手表很内疚,说要送你一款新手表。”
寒曜年一脸无所谓:“不用,我不缺表。”
贺初秋没有回答,机械性地冲洗着双手。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你手表湿了。”
机械表盘进水会起雾,严重的还会损坏内部零件。
贺初秋关掉水龙头,他洗手洗太久了,指尖皮肤有些发涩,上面的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贺初秋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爸爸,我想回家。”
门口传来小孩儿脆嫩的声音。
“好,上完厕所爸爸就带你回家。”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洗手间外已经可以看见许健矮小的身影。
贺初秋身体一僵,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推着寒曜年进了洗手间隔间。
隔间门“砰”
地在身后关闭,贺初秋这才猛地回神,等等,他进来干什么?
贺初秋转身要走,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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