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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瘦子摸着下巴思索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女人嘛,闲时拿来用,饿时拿来吃,不好吗?干嘛要死要活,追着不放?梅二的老婆跟着他十年了,旱情没发生那会儿,也是天天腻歪,可真要是饿起肚子来,别说是女人,就是父母爹娘又如何?人饿起来还能分得清谁是谁?”
崔狸终于忍不住骂道:“那是你!
你是禽兽!
不,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禽兽不如!”
谁料道那瘦子不仅不生气,反而认真地跟崔狸掰扯起来:“不,我不是你禽兽,我是说万一到那时候,现在不是还没到吗?我父母,我儿子我都好养着呢。”
“他们也跟你一样吃人肉?”
“嗯……他们吃谷子。”
“所以你明明有谷子吃!”
“人肉换的,老贵了。”
“你!”
“你看我对家人还不赖是吧。
我其实是想明白了,这天灾人祸,天天都在死人,你知道沧州一仗死了多少人吗?那玩意儿烧过去,成百上千的人,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人,人命算什么?小丫头,你不要太天真了。”
崔狸知道,他说的是炽焰金。
“我在军营里算是英勇的,你别看我个子小,我割下来的耳朵,一锅未必煮得下,我可是有军功的人……又值什么呢?最后还不是……”
“毛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独眼已经回来了,站在门槛外边,冷冷地看着瘦子。
一向都是他怕瘦子,今日却变成了瘦子怕他。
他一出声,瘦子立刻不说了。
午饭的时候,瘦子果然将一碗肉放在崔狸的面前:“我说话算话。”
崔狸转过身去又是一阵干呕。
现在整个寺庙中就只剩下崔狸一个笼子了。
她起码确定一点,就是她不会被吃掉,但是,怎么才能出去,大概是要等那位“他”
。
什么时候来“赎”
她。
自己虽然逃出宫回来,却是确定无误地卷入了沧州一仗当中了。
那瘦子跟独眼各怀鬼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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