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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这都能听懂?!”
赵子衿笃定道:“肯定不是你教的,一定是林沅教的。”
周尧打开箱子往外一件一件地拿东西,语气散漫:“是啊,毕竟她连你都能教会。”
赵子衿学习成绩并不算好,要不是林沅高三的时候每天强制给他们几个补课,他也考不上A大。
“说明我也是有点慧根的。”
屋内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一起,赵子衿一时都觉得没地方落脚:“你搬这么多东西过来啊?”
客厅角落里还放着一个木制画架,被一块布遮挡着,赵子衿觉得新奇,上手去揭:“还带着画架,你这是准备安家——”
白布被猛地揭开,露出一幅油画来。
画上的女孩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面落下,她的眉眼浅浅弯起,笑意温暖,极致的白与大块深浅不一的蓝色堆积,色系清浅又明亮,像是站在海洋里。
赵子衿还没回过神,周尧已经沉着脸快步过来把画盖上了。
赵子衿眼睛没瞎,画的是谁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看颜料也知道这不是刚画的。
“你可以啊阿尧。”
赵子衿瞪大眼睛:“我们几个天天去你房间补习,你藏得够好啊。”
赵子衿一激灵,看向周尧,语气笃定:“你绝对不止画过一张,都藏哪儿了?!
是不是在我搬的箱子里!”
赵子衿跟打了鸡血一样要翻箱子,被周尧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滚蛋,别乱翻我东西。”
赵子衿装作受伤,躺倒在沙发上,他抱过一个靠枕,对着继续收拾东西的周尧道:“说真的,你俩什么时候给彼此一个名分啊。”
“虽然上高中的时候林沅更注重学习,但我们现在都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
周尧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卷子,卷头空白处是林沅写下的一句——阿尧,好好听课。
林沅从没这么叫过他,只有一次他听课犯困,林沅在卷子上写了这句话推过来。
“...她没提。”
赵子衿没听清:“什么?”
男生毫无情绪的脸看向赵子衿,赵子衿的听觉才突然恢复。
“就因为人家没主动提??”
赵子衿破声:“周尧你可别作了。”
“这几年无论你闹什么莫名其妙的脾气,都是林沅先低下头去哄你。”
赵子衿一件件数着:“你的生日、爱好、衣食住行她都上心,你打架受点伤她都担心地睡不好觉。”
赵子衿狠狠指责:“人都做到这地步了,你主动开个口会死啊。”
赵子衿说的这些周尧也都知道,他从未怀疑过林沅对他的感情。
可林沅总给他一种离得很远的感觉,哪怕她站在他的眼前,哪怕她对他无微不至,但就是会有某个瞬间,周尧能感觉到林沅的心思不在他身上。
她会走神,眼睛明明在看着他,里面却没有他。
周尧会觉得愤怒,他不能忍受这一点。
这种怒火在别人看来会觉得莫名其妙,林沅大概也是这么觉得,但她依然会来哄他。
视线也会重新落到他的身上。
所以周尧一直维持着他那点自尊心,想等林沅主动提在一起这件事。
林沅甚至不用说得很清楚,只要给他一个讯号,周尧立马就会下这个台阶。
没人比他更迫切了。
自从高中毕业后,周尧怕是日日夜夜都在想这件事。
赵子衿盯了周尧半天,就等周尧憋出来了一句:“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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