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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易家人,就得归易家管,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别急赤白脸的,让人看笑话。”
西园里的盘算,哪怕没有耳报神,明妆这里也能料到。
商妈妈说:“仪王殿下这一来,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算是给老宅的人抻了抻筋骨,让他们往后不敢打园子的主意。”
午盏也觉得很解气,“不愧是皇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看老太太的脸都气歪了。
今日仪王殿下来,用文的手段,明日李判来,再结结实实恫吓他们一顿,八成要把老宅那些人吓傻了。”
可捧着炖盅的明妆却有她的犹豫,“这样只怕要落他们的口实,到时候借机招我过去训斥一顿,说姑娘家贞静最要紧,我岂不是又要吃哑巴亏吗。
还是给李判传个消息吧,暂且让他不必来,先看看老宅那些人的动静。
若是不老实,到时候再麻烦他,他是最后的震慑了,比起仪王的文绉绉,武将雷厉风行更能吓唬他们。”
这么一想很有道理,赵嬷嬷道:“小娘子今日应当也累了,打发马阿兔跑一趟吧,李判那样聪明的人,一定明白小娘子的意思。”
明妆说好,“让马阿兔把话说清楚,替我向李判致个歉,咱们的计划有变,延后再办。”
赵嬷嬷应了,出门往南边轿厅里寻人,马阿兔正翘着脚喝熟水,听见赵嬷嬷唤,忙出门来听示下,得了令便牵出一匹马,扬鞭往洪桥子大街去了。
一路上还在琢磨,又要和门外那些禁卫打交道,说实话有些发憷。
那些征战四方的战将们,听说刀把子上都刻着“正”
字呢,一个笔画就是一条人命。
反倒是庆国公本人,虽令人敬畏,但身上没有血腥气。
就是不知能不能顺利见到本人,不曾想就是那么凑巧,拐进洪桥子大街,就看见李宅门前站了一队人马。
眯着眼睛细瞅,庆国公正在其中,大约要出门吧,车辇都准备妥当了。
马阿兔立刻从马背上翻下来,牵着缰绳边跑边喊:“公爷……公爷……我们小娘子有话,命小人转达公爷。”
披着玄狐斗篷的人站住了脚,那涌动的狐毛出锋遮挡住半张脸,只看见沉沉的眼眸风烟俱净。
马阿兔捏着心到跟前,叉手行了一礼说:“公爷,小人是易园的家仆,来给我们小娘子传句话。”
李宣凛凝了眉,“怎么?易家的人为难她了吗?”
马阿兔忙说不是,“我们小娘子说,明日公爷不必前去拜会老太太了,公爷是利剑,要留到最要紧的时候再亮相。
派小的来向公爷致歉,先前约定的事,容后再议。”
李宣凛有些不解,明明上半晌还盼着他去的,怎么不多会儿又改主意了。
“可是回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马阿兔知道庆公爷面前不必扯谎,便据实道:“仪王殿下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亲自赶到府里来了,替我们小娘子撑了腰。
小娘子的意思是,大可不必连着给老宅的人下马威,万一老太太急了眼,反倒会逮住机会教训她。”
他明白过来,淡声道:“原来仪王殿下去过了……既然有人为她出头,我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马阿兔听这话,一时不知怎么应答,原以为庆公爷总还有别的话要吩咐,可他却沉默着,转身登上了马车。
眨巴两下眼,马阿兔只好让到一旁,心道庆公爷看着不怎么高兴,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吧!
不过还好,他临走总算又交代了一声,“若是小娘子还有吩咐,就让人往左掖门控鹤司传话。”
马阿兔赶紧应了声“是”
,掖着手弓着腰,看一队人马护卫着车辇,往马军衙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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