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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看。”
骆酩之任由程阮的掌心盖住双眼,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外面骤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雨声。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万物流动,却只剩下了程阮和骆酩之两个人。
不多时,程阮的手动了动。
他尴尬地放下手:“手麻了。”
骆酩之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捏了捏,给他活络血液。
“怎么……”
程阮心直口快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感觉你像在带孩子一样?”
“还怪体贴的。”
他严重怀疑骆酩之以前就是这么带骆贞,不然完全无法解释他现在的行为逻辑。
骆酩之的手顿了一下,肯定了程阮的猜测。
“毕竟已经有人求过我疼他。”
“我不能不疼。”
·
老爷子葬礼那天晴日高照,一洗几日前的阴霾。
但即便如此,每个人的脸上依然不敢露出丝毫的放松,面色哀痛地为这位名震津城的老爷子送别。
骆酩之在外震场,吴昼也来迎宾帮忙,程阮勉强地拄着拐杖,穿着黑色的西装站立在灵堂的遗照之前。
身后的老爷子一脸威严,眼中闪着矍铄的光,只有程阮知道他笑起来是个怎样的老头儿。
眼前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抵都拿着白花走进来,鞠躬拜别,然后照例寒暄程阮节哀,撑起程家。
遗嘱的事他们不会没听说过,程锦那边已经借媒体炒作开了,于是看向程阮的眼色又多了一丝试探和打量。
程阮当然知道他们看热闹的心理,冷冷地忽略一些不怀好意伸出的手,倨傲地抬起了下巴。
老爷子在的时候他受不了委屈,老爷子不在了,他更不能让他跟着受委屈。
那太懦弱。
“哟,程少爷,节哀。”
耳边传来一阵格格不入的尖锐男声,程阮拄起拐杖顺势抬眼,竟然是此前被送出国的任寒。
程阮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任寒挑衅地把一束白菊放在地上,走近打量程阮,“我们两家好歹也是世交,没多久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他凑近程阮挑衅:“看来,你还是没斗过程锦。”
“如果你今天是来嘲笑我的,那你是来错地方了。”
程阮冷冷地和任寒对视,“滚出去。”
“行,你就继续高傲。
我倒想看看,骆酩之当时肯帮你,现在还肯不肯接济你。”
“程锦已经得了老爷子的遗嘱,到时候你连程家都拿不到,看你还怎么傲慢!”
“骆酩之肯不肯‘接济’我,不劳你费心。”
程阮回敬,“如果任少爷好奇,我可以马上叫他进来为你解惑。”
“至于程锦……既然你这么崇拜他,要不要帮你要个联系方式?”
任寒被怼得脸色发白:“你!”
本以为老爷子去了程阮会收敛一点,看来整个人是更嚣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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