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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蘅来不及阻止,他就将窗子给合上了。
门口的丫鬟又喊了一声,她只得先去开门,将早饭给接进来,端着去了屋中。
一推开门,就看见许君赫负手站在堂中,正仰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
字被认真装裱起来,表面也涂了防尘防旧的东西,当中只有一句诗: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许君赫见过纪云蘅的字,秀丽漂亮,有一种呆板的工整。
而墙上挂的这幅字,虽与纪云蘅的有几分像,却飘逸张扬。
字有七分仿风骨,这绝不是纪云蘅的字。
“这是你娘写的?”
许君赫转头,向纪云蘅询问。
纪云蘅没搭理他。
一会儿觉得他是个好人,一会儿又觉得他实在很坏,如此反复的思绪让她有些迷茫,分不清眼前这人究竟是好是坏。
她将早饭放在桌上,坐下来准备开吃。
许君赫何曾有过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无视的时候,见纪云蘅不理,于是又黑了脸。
他信步走过去,打眼一瞧,脱口而出道:“这吃的是人饭吗?”
桌上就两个碗,一个碗里盛着稀稀拉拉,没多少米的汤水,一个碗里则放了些炒得蔫蔫,看不出是什么的小菜。
纪云蘅认真说:“早上不用吃太饱,不然午饭吃不完。”
“你这话骗谁?”
许君赫好笑地问。
纪云蘅低头吃饭,缄默不言,显然习以为常。
许君赫纵是爱欺负人,自觉对上纪家人也是略逊一筹。
纪家每年都要从涟漪楼的东家手中拿不少银子,此事贺尧调查出来了,所以看见纪云蘅每天都吃这种东西的时候,他不由感叹一声,“真是一窝畜生。”
再怎么说当年的裴寒松也是正三品的官,皇祖父跟前的宠臣,他膝下只有裴韵明这么一个女儿。
而纪云蘅又是裴韵明唯一的血脉,纪家人竟然这么对待她。
“你先别吃了。”
许君赫将她手里的筷子拿下来,连带着碗一起,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外面。
纪云蘅皱起眉,不乐意地站起来,又不敢大声,讷讷道:“我饿了。”
“我让人买些吃的送来。”
许君赫大发善心,道:“我再教你一招,保管你以后吃不到这种猪食。”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你也吃不了几日了。”
反正纪家就快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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