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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营下来之后,大行台宇文泰也换了一身轻便骑装,在诸将亲兵们的簇拥下,策马驰入狩场。
宇文泰极目四望、寻找猎物,很快便也注意到李泰驰行入场所引起的一阵小骚动。
及至远远看到李泰一箭射中草野中的兔子,他也眸光一亮,忍不住抬手指着远处再次纵马驰行起来的少年笑语道:“此少壮俊气技美,风采气度的确让人追想如愿少时啊!
这是谁家部将?”
距离最近的贺拔胜闻言后,便策马上前笑语大道:“这小将名李伯山,出身故司空李文穆家门,但却并不恃门资以傲,人情练达、多有巧智,大行台暇时若召,必能见到更多璋器美姿。”
“何物小子,竟得太师如此盛赞!”
宇文泰听到这话顿感惊奇,有心多观察几眼,那少年却已经在校场上纵马行远。
他收回视线略作沉吟,又在随从诸将中一通寻找,招手让若干惠策马入前问道:“这李伯山,是否就是潼关进书的笔员?”
“正是此人!”
若干惠先是横了一眼后方神情有些尴尬的赵贵一眼,然后才又对宇文泰说道:“末将也常同此少壮聚论时事,敢奏主上、贺拔太师所论质美诚实不虚,主上若就府召见垂询,必有惊艳之感!”
听到接连两员都对这小将给予如此高的评价,宇文泰是真的有些上心了,视线一转,又瞧见位列诸将后方的高仲密,抬手吩咐道:“东西风物不同,请太尉公入前共我游赏戏猎!”
高仲密闻言后既觉受宠若惊,又有些心酸不舍,但还是连忙策马入前。
眼见大行台对一名小将表现出明显的正视好奇,在场众人也都不免各作感触。
原本位于亲兵队阵中的宇文护,眸中却闪过一丝忿气,瞧着大行台仍共诸将策马闲游,他便有些按捺不住,直接点数十名随从,先是脱离护卫大队,然后便向着李泰一行游猎的方向策马冲去。
嗖!
一声破空锐响,脱弦之箭擦着猎物脊背掠过,射空没入荒草之中。
李泰摸摸胡禄中仅剩十几矢,心中不免大生挫败感。
除了刚入场时那惊艳一射,过去这小半个时辰他便几无射获,还因为射的太奔放,箭矢丢了十几支,不知被左近哪支游猎队伍捡去。
“这片猎场不行啊,活跃大物实在太少!”
他策马行入矢落处将箭矢捡回,环顾周遭,略带抱怨的说道,对众随员们马背上挂着的猎物视而不见。
“是啊,这片狩场太近中心,四面围堵驱赶的猎物都被四边捡拾,能逃窜到中央的实在不多。”
李雁头抬手一箭射穿了刚在李泰矢下走脱的那头獾子,然后也感慨说道,喜孜孜下马捡起那肚腹都被洞穿的獾子,丝毫没有把郎主的脸打的很痛的觉悟。
李泰见状后便冷哼一声,将脸别到一边,恰见一只山雉被惊起、正于草丛上方低飞。
他先大吼一声,左近随从受此惊扰、转头望来之际,他从容抬弓搭弦,又是一箭射空。
但抢在众人射击之前,他又勾出一箭射出,正中那山雉翅膀。
等到随员将箭矢和猎物捡回,李泰瞧了一眼那翅膀擦伤、还在扑棱的山雉,指着李雁头皱眉道:“行猎不可只用拙力,你瞧你这猎物肚腹都给射穿,便溺血肉混淆一起,还怎么整治庖食!”
李雁头听到这责备声便挠挠头,猎获的喜悦登时削减大半。
接下来,李泰大约掌握到一些手感和巧劲,猎获渐渐变多起来。
不过他们这一片猎场也的确太近中心区域,大型的野兽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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