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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近七年,他愣是没再写过楷书,因为再也没可能去念美院,他觉得书画于他的生活已经没有意义。
殊不知这些东西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执笔落下,每一撇每一捺,自然而然就会从笔尖倾泻而出,仿佛闭上眼睛都知道该怎么写。
练字一段时间后,张有鑫又想要重拾工笔画,不过相较于楷书,工笔画的创作要更难。
他毕竟没在美院上过大学,自身顶多是个水平不错的高三生水准,知道这门艺术要无师自通很艰难,于是主动对老张说,他想找老师一对一学现代工笔。
对于张有鑫的要求,老张现在几乎是有求必应,不过听他说想继续学画画,老张还是吃了一惊。
“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你的身体能坚持吗?”
老张坐在儿子对面,和蔼地问。
“能。”
张有鑫说,“我想画一幅画,按现在的水平可能画不出来,得找老师教我。”
老张好奇地问:“你要画什么呀?”
张有鑫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一份礼物,得准备一年。”
老张便托关系帮儿子找到一位美院教工笔画的老师,约好张有鑫每周去他那里两次,每次六小时。
老师本来说最好每周一天,从早到晚,因为现代工笔最费时间。
老张一听就说不行,自家儿子根本吃不消这样的时长,屁股都能坐烂掉,好说歹说才让老师答应收下这个略特殊的大龄学生。
张有鑫重新写字画画的事儿,柯玉有耳闻,问过他,他只承认,却没多说,家里的书房也都上了锁,不让柯玉进去。
柯玉无所谓,觉得张有鑫可能是想找点儿兴趣爱好。
他以前活泼,只有练字作画时才能坐得住,平时蹦来跳去就跟多动症似的。
后来受了伤,理应有更多时间写书法画国画,他却死活都不愿意碰了。
张有鑫愿意重新拿起毛笔,是件好事,不管是一时兴起还是打算长久坚持,柯玉都随他去。
春末的一天,柯玉和林见飞一行人去山里徒步。
在山坳里扎营时,柯玉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林见飞走到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支烟。
认识有半年了,点起烟,两人边抽边聊天,聊着聊着,林见飞对柯玉说出了心里话。
“kk,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
他说,“我很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柯玉一点儿也不意外,笑着摇头:“抱歉,我不能答应。”
“我能问为什么吗?是因为……他?”
“他”
是谁,不言而喻。
林见飞打量着柯玉,她穿着一身黑绿相间冲锋衣,头发被山里的风吹得有点乱,轮廓鲜明的脸上一点妆都没有,连眉毛都没修,双眉较一般女孩粗浓修长,眉宇间英气逼人,眯眼抽烟时浑身带着一股子洒脱之意。
林见飞不觉得柯玉是会被一段感情牵绊住的那种人。
柯玉却是耸耸肩,不置可否:“也许吧。”
林见飞沉默片刻,又问:“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我想想啊……”
柯玉计算了一下,回答,“得有十三、四年了吧,我和他初一就认识了。”
“他是因为生病,还是意外?”
“车祸。”
柯玉笑了一下,“七年前,他还没满十九岁。”
林见飞抽一口烟,犹豫着说:“kk,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认识这么久,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突破,是不是说明你们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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