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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姐姐。”
小女孩从她掌心里挑了两颗糖出来。
许随回神,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起身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
太阳缓缓下沉,最后一抹橘红色的光照进来,落在桌面上。
许随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六点了,她摁了内线电话,问:“小何,后面还有病人吗?”
小何犹豫了一下,说:“还有一位,他在这等挺久了。”
许随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拧紧盖子,嗓子总算舒服了点:“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门外敲起“笃笃——”
有节奏的敲门声,许随低头正在病例本上写字,额前有不听话的碎发掉下来,映在纸上成了阴影。
“医生,我来看病。”
一道接近于金属质地的喉音响起,低沉又磁性,熟悉且陌生。
许随正凝神写着字,“嗞拉”
一声,笔尖霎地往下划了长长的一道,病例本破了。
病例纸撕掉,扔进垃圾桶。
许随的食指和拇指按在蓝色文件上,视线看到的是,黑色裤子,手垂在裤缝边上,腕骨突起清晰,虎口处有一条血红的痕迹,刚结痂。
中指戴着那枚银戒。
缓慢地抬眼。
一件联名款的黑色薄夹克,里面搭着黑白条纹衬衫,领口将他脸部线条削得立体分明,扣子松开两个,露出一截喉骨,还是那双漆黑深长的眼睛,看一眼便教人移不开。
比原先的痞气松散,多了一点儿禁欲和男人味。
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没变。
确实是周京泽。
一天碰见了两次。
墙上的挂钟正好走到六点整,许随只看了两秒,视线极淡地收回,把笔帽塞回比笔里:“已经下班了,看病的话出门左转急诊科。”
周京泽愣了一秒,刚让人进来就赶人,这不就明摆着只是不想看见他。
他瞭起眼皮,看着许随说道:“许随,我真是来看病的。”
许随低头记着东西的动作一顿,周京泽正经又坦然的语气倒像她对他念念不忘,在刻意避着了。
这时,门被推开,何护士抱着一堆文件进来,周京泽直接抽了张凳子坐下来,语气挺镇定:“护士,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呀?”
小何见帅哥朝自己搭话,声音都放软了。
周京泽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质的打火机,问道:“如果你路见不平,救了一个人,还因为那个人受伤了,对方不想负责怎么办?”
“这不忘恩负义吗!
你必须得让那个人负责。”
护士激动道。
“有道理。”
周京泽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许随不理他们的对话,整理桌面上的文件,余光瞥见男人八风不动气定神闲地坐在那,一道视线始终不紧不慢地落在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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