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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鱼含笑的点了下头,说道:“许妈妈一直是侯府的家奴,连带着孙平安也是,就连你刚卖了的那宅子,也是我阿娘赏给她的。”
否则许妈妈只是一介奴仆,怎么可能在京中购置宅院?
“但那时我家二叔非要替孙平安去了奴籍,我家爹娘拗不过他,才遂了他的愿。
但许妈妈为了表忠心,便表示自己愿意一辈子在侯府伺候,这才落了死契。”
薛沉鱼语调轻缓,语中带笑,却字字句句都在说,他们母子会有今日,是他们罪有应得的。
“薛大姑娘放心吧,我已与孙平安签了和离书,是京兆府的陈师爷做的证人,当场便落了官府的印章。”
“从此我跟他婚丧嫁娶各不相干,他服他的徭役,我过我的日子,毫无瓜葛,自然也不会操心他家的事。”
范文萱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薛沉鱼的意思,也立刻表明了立场。
薛沉鱼非常喜欢这种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许多。
“那范娘子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若是要回乡,我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
“劳薛大姑娘费心了,我还是想留在盛京,哪怕寻份差事做,我也能养活自己了。
回乡也不过是让嫡母将我再卖一次,换嫡兄的前程罢了。”
“范娘子在盛京里人生地不熟,若寻差事不顺,或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素英。”
“那便多谢了。
小女也祝安平县主此次赏花宴上旗开得胜。”
“也借你吉言了。”
又寒暄几句了,范文萱便留下礼物告辞了。
夏荷送她出的府。
素英倒是没着急走,而是将许妈妈和孙平安的惨状以局外人都姿态描绘了一二——
“许妈妈在庄子上受尽磋磨,早就不是原来养尊处优的样子了,如今又黑又瘦,怕是姑娘见了,也认不大出来。
……”
所以她迫切的想从那庄子上离开。
至于孙平安,在京兆府的大牢里更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吓唬,每日鼻青脸肿,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都这样了,还扬言自己背后有主子,早晚要让那些打他的人翻不了身。
但他背后的主子却是谁也没见过,所以等着孙平安的,是被骗财骗色那批姑娘的家人更不客气的报复。
“素英,你想办法打听打听孙平安口中那个主子是何人。”
既然他说有,那就得弄清楚了,
素英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知道该如何做了。”
……
素英差事办的好,又得了一个小银锭的赏赐,谢恩之后,便高高兴兴走了,
这样大方又体贴人的主子,谁不爱呢?
素英前脚刚走,后脚薛夫人便过来了。
“刚听说了件事,一经传出便议论纷纷但不知做不做的真。
我思来想去,还是得让你知道。”
“怎么了,阿娘?”
薛沉鱼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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