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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说了,就连太子本人也被丢……”
“这大概就是勇气可嘉吧。”
一仙君不屑:“嘁!
我看是无知者无畏吧!”
这些话几经周折落到望舒耳中,就好像她此刻眺望昆蓬山那还没攀上山巅便被冷气击退的雾霭,缥缈如四散开的尘埃,根本不值得捡。
望舒已经爬到半山腰,她微抬眼皮,伸手以妖力探查阵法完整无缺与否。
端恒那厮对待君恒这个便宜师尊倒是没糊弄。
检查完毕,望舒略舒展了下酸软的四肢,继续往上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了鸿蒙宫的大门。
门口打扫的仙童看见有人来,一愣。
再一看,确认是个生人,慌忙丢下扫帚跑了。
望舒饿得慌,掏出一个蟠桃啃了口。
抬头审视门梁上“鸿蒙宫”
三个烫金的大字,都掉漆了。
上回她站在这儿时,旁边是端恒。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道红漆描金的大门才打开。
“帝尊,这是望舒,我的新婚妻子。”
温润如玉的君子说话时唇畔含着淡笑,眸中情真意浓。
君昭席居正坐于上首,抬眸瞥了眼端恒,复转头看向她,声音浅淡无痕,偏又重击于望舒那时尖锐敏感的内心:“一只狐妖?”
“我爱重她。”
端恒道。
望舒顿时润湿了眼眶。
“这倒是意外。”
君昭静默如冰雕,说着是意外,眸色却无波无澜。
两人对视的身影映入他眼眸,与山间垒叠的石块儿无异。
端恒却受宠若惊,将两人相遇的种种经历掰细揉碎全然讲与君昭听,而后还掺杂些端恒战场和政务上的趣事见解。
君昭莫说参与讨论了,连句应和都没有。
端恒一个人独角戏唱得着实费劲。
望舒那时满心满眼里都是端恒,自然觉着君昭太过冷淡,但也知道端恒对这个师傅很有几分看重,不敢轻易甩脸色,只在心里腹诽:“寡淡、无趣,跟他解释简直白费功夫。”
她念头刚闪过,一道冷淡的视线便投来,准确攥住她隐藏于心的思绪。
她惊惶抬头,寒毛直竖:他不会已然猜到我刚才所思所想了吧?!
望舒顶着发麻的头皮,心中暗道:“……我错了,我不骂了行吗?”
君昭的视线仍未移开,眼中微细的涟漪轻漾,却没有任何情绪外露的迹象。
望舒脑子没转过弯还直往南墙撞,眼中迟疑又困惑:“……难道是希望我继续骂?亦或是,劝谏?还是他根本没听到?”
君昭的眼神不见锐利,但也没掩饰,全然是洞悉一切后的了然和淡漠。
瞬息间,望舒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结果越惊惶越止不住念头,跪坐的垫子上凭空长出尖刺般,惊得她坐立不安。
“我累了。”
君昭恩赐般开口,端恒这才领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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