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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捏住柳迟砚下颚,冷笑说道:“你长着这么勾人脸,便是考中了状元,也该点你当个探花郎才是。
等明年你真成了探花郎,我亲自给你簪花。”
柳迟砚顿住。
他蓦地想起自己高中那一年,正好是摄政王主考。
他中状元时头上簪花,便是摄政王亲自给他簪上。
可现在不一样,摄政王当时权倾朝野,所以能当科举主考官。
就幽王如今这神憎鬼厌名声与身份,怎么可能和摄政王一样左右科举?
幽王见柳迟砚神色怔忡,便知柳迟砚又想起了那恶灵。
本来幽王对科举没什么兴趣,选拔出来都是些没用读书人,除了平时在朝会上吵嚷几句以外还有什么用处?
偏偏他心里仿佛烧着一把火,恨不能把那恶灵留在柳迟砚心里印记尽数消除。
幽王把柳迟砚抱到床上,松开了他束起长发。
看着满床如青云般乌发,他随意捞起一绺攥在手里,问道:“你说到时候我帮你簪什么颜色花好?”
柳迟砚垂眸:“都好。”
幽王亲他唇,亲够了才说:“到时一定叫人给你准备一朵最特别。”
这夜幽王倒没怎么折腾柳迟砚,柳迟砚早早进入梦乡。
可他还是没能睡个好觉。
他梦见了许久以前事。
当初琼林宴上圣上没来,只由摄政王主持,摄政王含笑把玩着手里花,叫他快些上前。
他无法,只得走到摄政王近前接受赐花。
摄政王将花轻轻簪在他发上,压着声音低低地问他:“还在生气?”
他是有些生气,一路同行,这人从不曾提及自己身份,直至殿试时才叫他发现。
若非他向来冷静自持,怕是连殿试文章都写不出来。
更何况,这人是摄政王话,他如何能再当他是兄长……
最伤人从来都是得到后又失去。
若是一个人从来没尝过糖滋味,又怎么会去惦念它?
“没有生气。”
他口是心非地道,“只不过从前种种,都当不曾发生过吧。”
此后他每次见面总是劝摄政王还政于圣上,旁人都说他颇有外祖父之风,往后定然是个铁骨铮铮直臣。
摄政王每每听了他那些谏言也不恼,还邀他坐下喝茶,问他在翰林院过得如何。
直至有一天,他们正对坐饮茶,摄政王忽地喊了他一声:“阿砚。”
他怔住。
“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摄政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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