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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木锦兰是音乐老师,教乐曲和演奏。
虽说倪家并不富有,却是诗书传家,家中家具简单而实用,没有太多奢华的装饰,最值钱的家具就是几个实木书柜,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倪春雨一辈子珍爱的各类藏书。
倪家位于市南的倪家村,几年前,倪家村还是一片村落,现在村落已经消失,取代的是一片类似四合院的小区,家家户户都有一栋占地约半亩的院子和一栋两百多平方米的两层小楼,比市区一家几口挤在几十平方米的鸽子笼一样的蜗居强多了。
宋国文出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倪家,平常平静和谐的倪家小院,现在也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老两口心疼女儿中年丧夫,更不愿意看到倪芳和倪流姐弟二人因为遗产问题反目成仇。
虽是冬天,倪春雨还是站在院子中,背着手,在一棵光秃秃的苹果树下闭目养神,阳光晒在他宽阔的脸庞上,花白相间的头发微微颤抖,方正的脸上流露出无法言传的悲伤。
院中的角落里,随处可见积雪。
“爸,我回来了。”
一声呼唤将倪春雨从沉醉中惊醒,他睁开双眼,见倪芳和宋家斌推开院门进来,开口问道:“芳儿,你怎么来了?国文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听到女儿回来,正在厨房忙着做饭的木锦年也围着围裙出来了,见倪芳一脸悲容,她忙关切地问道:“又出什么事情了,芳儿?小流呢,他怎么也没你一起回来?”
“爸,妈……”
倪芳忽然觉得悲从中来,到头来,丈夫也好,兄弟也好,终究不如爹娘亲,丈夫离她而去,却将股份留给弟弟,弟弟为了巨额财富,也和她割裂了亲情,置姐弟情份于不顾,而宋国武更是翻脸不认人,居然还提出了要求继承宋国文一半遗产的无耻要求,她现在唯一指望和信任的人,还真的只有父母了,想到此处,不由泪如雨下,“我,我真的顶不住了,你们劝劝倪流,别让他和别人一样和我抢远思集团。”
“到底怎么回事?”
倪春雨冷哼一声,“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有话不能好好说?不要哭了,坐下。”
倪芳听话地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她擦了擦眼泪:“一开始倪流说好要把股份转交给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卦了,非要继承了股份再掌管远思集团,他、他、他财迷心窍了,六亲不认,连姐姐的钱也抢!”
“倪流现在在哪里?”
倪春雨一脸怒气,“让他回家一趟,我和他当面谈谈。”
“他……他一出看守所就先去了家里,从家里出去后,就去了公司,现在应该是办理股权交接手续去了。”
“看守所?”
倪春雨十分吃惊,“他怎么进了看守所?”
倪芳脸色微微一晒,她只告诉了父母倪流一路护送宋国文回襄都,宋国文留下遗嘱让倪流继承股份,宋国武为了争夺遗产,非要解剖尸体,现在闹得不可开交,却没有透露倪流为了证明自身清白昂首走进看守所的事实,当时她是不想让父母为倪流担心,同时,也有不可告人的小小心思。
“当时的情形是,宋国武逼得紧,报了案,为了表明清白,倪流主动走进了看守所,一直等尸检报告出来,他才出来。”
倪芳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实言相告。
“有种,有骨气!”
倪春雨一拍大腿,交口称赞,“这才是我的儿子,坦荡做人,无愧于心。”
“我也不相信国文是被倪流害死的,所以宋国武非要再送国文的尸体到公安部尸检,我就不同意,但宋家非要复检……”
倪芳无奈地说道,“国文死了也不得安生,尸体被解剖了一遍又一遍,怪都怪他非要立一个什么让倪流继承股份的遗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不把股份留给我和家斌?”
“芳儿,你说实话,你信不信国文是被倪流害了?”
倪春雨问道。
“不信,倪流的性格我了解,他没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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