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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乡里起了一间大房子,我相信她不会拒绝。
这么做有些趁人之危,我知道我的条件这样的姑娘应该不会拒绝。
兵法有云:“就势取利,刚决柔也。”
我是真把娶老婆当打仗一样看待的。
堂伯母回来了,表情有些不太高兴。
那姑娘答应是答应了,但是想见我一面。
伯母觉得这样的姑娘有些太过随便,我却高高兴兴地去见她了。
堂伯母说穿着军中的衣服去见姑娘不太好,可是我总共就这么几件衣服。
若她真要嫁我,总要习惯我“穷当兵”
的身份。
若不是和楚悦交上了朋友,现在我估计真的连娶媳妇盖房子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一天,她站在屋里,我坐在屋前,我们聊了一个下午。
我也没说些什么,就是说了下自己的情况,一年有半年要在军中,收入,爱好,以及一些对她的看法。
她听到我会写字,眼睛一下子亮了。
半年后,我娶了邱冰。
她是个好姑娘,种田、纺织、做衣服、养家禽,每件都做的很认真。
我也尝到了娶老婆的好处,每次休沐时就顶着一堆人的羡慕眼神往回跑,连楚悦都打趣我“一沾了荤腥就忘不掉了”
。
管它呢,人伦大事,谁也不能拦着。
后来,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姑娘,邱冰很失望,觉得没给我生个小子。
我却很喜欢姑娘,觉得她长得很像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说这个话,她就更沮丧了。
再后来,我们又生了二丫头和一个儿子。
儿子很听话,长得很像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原来也是官宦之女,胡人有几年大肆搜刮女人充塞后宫,我的母亲才便宜了我的父亲。
他的聪明也像我的母亲,说话早又懂事,从来不让我们操心。
儿子三岁时,我给他开蒙,他识字极快,让我非常惊喜。
我觉得这辈子已经值了。
天启四十七年,中原突然大旱,三年里土地颗粒无收。
官员横征暴敛,朝堂里胡人们还在四面征战,兵士们常常被调去西域,往往十不存一。
天启四十九年,我们被调去镇压暴民,所谓的暴民居然是一群饿得要易子而食的苦人,我下不了手,下令收队回营。
随军而来“调配军饷”
的楚悦分了一些军粮给这些人。
我们被监军告发,都要被下大狱,楚悦和我被判了斩监侯。
楚悦的弟弟带着整个楚氏反了。
荆南楚氏是著姓大族,他们一反,整个南方反了一半。
本来就活不下去的苦人们砸了胡人的官府、宅邸,搜出钱粮和物资,听说那些串钱的绳子都烂了,谷仓里底下的粮食都生了霉,但是他们就是不肯给汉人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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