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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脑被蓝关嵌进了他的血肉,傅珉本人没法摘掉,也不知道那个背叛了沈眠笙、又背叛了他的叛徒,会埋伏在哪里,在哪个瞬间朝他开一记冷枪。
但他一想到,沈眠笙或许会在屏幕彼端看着他,再或许会被他打动,就觉得无论这一路有多艰难险阻,他都心甘情愿。
是他欠沈眠笙的。
他愿意一一体会,用余生去偿还过错。
傅珉自嘲地笑了笑,蜷缩在城市最阴冷的角落,攥着一腔还未破灭的希望,和衣而睡。
沈眠笙觉得,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他放下通讯器,摇了摇头,心想这就叫报应。
但他知道,这一切还没结束。
譬如傅珉是奔着自己来的,又譬如蓝关还迟迟不曾现身。
他需要一个由头,来引他们出洞,譬如说——屋门被“吱呀”
一声推开,谢岑拎着大包小包,裹挟着一身烟火气,风风火火地走到厨房。
“中午想吃什么?鲫鱼汤?还是玉米炖排骨?”
沈眠笙撑着下巴,嘴角噙着笑意,仰头看他:“随便。”
“不能随便。”
谢岑系着围裙,拿着锅铲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你刚做完手术,医生说要食补。”
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拍板道:“那就各做一份吧,都让你尝尝。”
沈眠笙看他像个炸毛的老母鸡一样,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坐月子,还有,你为什么越来越家庭妇男了。”
谢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任劳任怨,色衰爱弛,这还没结婚呢,就要变成黄脸公了呗——”
“我好苦的命哟……”
他熟练地点火起灶,哼哼唧唧道,“说起来,我下午还预约了样板间,帝都二环最好的地段,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沈眠笙摇了摇头:“不想,就这边住着,挺好。”
谢岑炒菜的动作顿了一顿:“从前我一个人,有个遮风挡雨的栖息地就可以。
但配你,金屋千丈、明珠万斛,我都总觉得太寒酸了。”
沈眠笙眯了眯眼,闻着逐渐飘散开来的生活气息,说道:“一间屋子,最重要的是和谁住,和够不够住,两者符合了就好。
再大再奢华的豪宅,如果没有人情味,也只不过是座冷冰冰的坟墓。”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岑,忽然问道:“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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