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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细究,如果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么就相当于在告诉自己,我在一定程度上对许衷是不信任的。
即使我明知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太相信许衷,但是我总是强硬地逼迫自己忘记这回事。
江肃洲从调酒台后面探出身来跟我打招呼:“你来了?”
我绕过杨明阳走了过去,他身边站着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眉眼间依稀有点眼熟,我还在思考她跟谁很像的时候,女孩就朝我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走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江肃洲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
我问道:她是新来的调酒师吗?
江肃洲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用近似耳语的声音对我说:“本来杨明阳说招来的是个男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女生。”
他的语气轻松了一点,又有点忌惮地说:“就怕来点酒的人见她长得漂亮,都去找她了。”
我有点不理解:你跟一个女孩子比什么?
“你不需要还房贷,也不准备结婚生孩子,你当然不懂,”
江肃洲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只需要跳跳舞就能有稳定的工资,谁能有你幸福啊?”
他的语气半酸不苦的,我瞟了他一眼,江肃洲朝我耸了耸肩,就像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谢远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正好谢远在看我,我猝不及防地跟他对视,愣了愣。
谢远立即低下了头。
江肃洲戳了戳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他看到你在这里,怎么一脸心虚?”
我不想把许衷和谢远的过去说出来,也不想让谢远当时冲动之下的行为成为江肃洲嘴里的谈资,也就没说实话:可能他看到我的时候会想起许衷吧。
江肃洲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他又看了两眼正在发消息的谢远:“马上就到六点了。”
我退出了备忘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小宋和其他两个服务员踩着点推开了门,而杨明阳招来的乐队连个影子都没有。
江肃洲明显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个乐队不会不打算过来吧?”
我注意到杨明阳接了个电话,皱着眉走了出去,再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他扫了我们一眼,再朝坐在座上端详着酒杯的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把杯子放到一边,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怎么了?”
杨明阳淡淡地看着她,拍了拍手,见我们都看了过来,他就把女孩往前面一推:“这是新来的调酒师,乔卉。”
乔卉朝我们鞠了个躬。
江肃洲猴急地问道:“我们俩是一起调酒,还是分上下夜?”
杨明阳很轻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针对江肃洲还是乔卉。
“上下班。”
杨明阳沉着脸回答,“从明天开始,柏林夜的营业时间是从二十点到四点,一共八个小时。”
江肃洲默不作声地松了口气,乔卉又坐回了座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杨明阳先看我和谢远:“你们俩是轮班制,今天是沈涣,明天是谢远,以此类推,工资不变,但是没有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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