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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得急,她一时转不过弯来,大可容她再想想。”
明夫人叹息着点了点头,又想起他们才从瓦市回来,换了个笑脸问:“你和你哥哥出去逛了一圈,玩儿得可高兴啊?”
云畔说是,“吃了蜜浮酥柰花,买了制香的物料。
上京的酒楼可真多,街市也繁华,马车走了一路,我看了一路,单是瞧着就高兴。”
明夫人看着那张明媚的脸,嗟叹着一样的孩子,巳巳没了母亲,又遇见那样一个不公道的父亲,尚且能活得朝气蓬勃。
反观梅芬,家里爹娘宠着,哥哥爱护着,不叫她受一点委屈,可她就是长了一副古怪的脾气,落了一回水,花十年都没能治好她的心病。
若是梅芬能像巳巳一样有多好,自己能省多少心力!
可见世事总没有那么遂人愿,也愈发地心疼巳巳,便吩咐向序:“梅芬是不能尽地主之谊了,往后你妹妹要出府,你多看顾着点。”
向序道是,冲云畔笑了笑,“国子监公务不忙,我时常闲着的,妹妹有事,只管来找我。”
云畔应了,转而向明夫人福了福,“姨母,我上里头陪阿姐去。”
明夫人颔首,复又叮嘱:“巳巳,你表姐就劳你多费心了,如今我们说什么她都不听,只有你能开解她。”
云畔“嗳”
了声,打起帘子进去了,明夫人只觉脑仁儿生疼,苦闷地揉了揉。
半晌抬起眼,见向序还望着那面帘子发呆,不由愣了下。
心里隐约浮起一点预感来,只是不好说什么,便清了清嗓子唤哥儿,“回头瞧瞧你父亲去。
先前梅芬冲撞,气得他不轻,你宽慰他几句,也好让他消消火。”
向序回过神来,因失态不免有些羞赧,忙应了声是匆匆转过身去,暗自还在庆幸走得快,否则被母亲瞧见自己脸红,引出什么误会来就不好了。
他快步出了院门,明夫人却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姚嬷嬷压声道:“夫人操劳了半日,想必累了,回去歇一歇吧。”
明夫人站起身嗟叹,“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儿女们都大了。
序哥儿下月弱冠,也该张罗起来,替他觅一门好亲事了……”
那厢云畔接过了女使送来的汤药,坐在榻前的绣墩上叫姐姐,“药来了,我给你预备了梅子,喝完即刻含上就不苦了。”
梅芬之前因母亲他们都在,还在气头上,扭着身子不愿意见人,这会儿只有云畔一个人在,便撑身靠在榻头上,说:“我没病,用不着吃药,只是和他们说不明白,一时气急攻心了……”
说着难为情地觑了觑云畔,“吓着你了吧?”
云畔把药碗交还给了女使,和颜悦色道:“吓着我倒没什么,只是姨母受了惊,一味地哭呢。
阿姐,这是多了不得的事,值当这样?你心里有什么话,和姨丈姨母好好说,我瞧二位大人开明得很,没有什么是不好商量的。”
然而梅芬直摇头,“别的事好商量,唯独这一桩,说什么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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