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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稀稀拉拉掉下两三根。
何明生连忙抱着大毛往后退了些,大毛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还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何明生。
何明生另一手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大毛安静,见状,大毛吞了口口水,小心点点头,不敢再乱动。
“嘁,大头都被他们拿了,咱们连汤都喝不了多少......这草堆怎么在动啊?”
“不好,咱们快过去看看!”
被发现了吗?
何明生把大毛悄声放在自己身后,捏起拳头,往里站了些,让人看不真切,就等着这两人进来以后就把人拿下。
大毛此时也跟着何明生统一动作,哪怕他还小,不过力气总还是有的。
何明生感受到外面两人离的越来越近,他集中精神,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讨伐狗头(三)
此刻与小渔屋相隔不过百米的地界,河道最中央最隐蔽的地段。
燕杉停
有一座十分隐秘的小屋,建立在河边,又小又偏,与周围植株共生共长,将其包裹在内。
怕是走到边上了,都看不出来,就连熟识这地儿的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被悄悄起了座小屋。
中年汉子拿着长杆烟斗斜斜躺在小榻上,明明已是春尾巴,众人都褪下袄衣换上薄衫,这汉子身上却还穿着厚实宽大的熊皮袄衫,整块熊皮剥的完整没有一处破损。
内里给打上袖孔,也无需拾掇干净,直接就给穿在了身上,光是看着,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熊味儿。
倘若是这汉子再精壮些,怕是也能穿出一两分野性和不羁来,可偏偏啊,那汉子生的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还很是瘦小,这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远些瞧着倒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引人发笑,一双微眯着的眼总在算计什么。
他一口一口吐着烟圈,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刻,这小屋什么都没有,只余一张小榻还有一套桌椅,桌上的小火盆在烧着什么东西,这里太小了,什么也放不下。
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在乎,现在小点算什么,马上他就能改头换面过上他想了好几十年的舒坦日子了。
想到这里,汉子的表情更加愉悦,配上他那副面孔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像一条阴森森的毒蛇在朝你吐信子。
这人便是狗头。
这地儿亦是狗头的秘密基地,再无第二人知晓,哪怕就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好兄弟,狗头都十分防备。
都是面上的兄弟罢了,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的也只不过是人渣之间的互相吸引。
把他们捆绑在一起的更是对金钱的极度渴求,又有什么兄弟情可言?
他们本就是踩着刀尖捞钱,倒下了就再起不来,哪怕就是再傻的,也懂得什么是后路。
而这里就是狗头的后路。
这周边泥沼大大小小,几乎遍布围绕整条河干,稍不留意就会一脚踩空直接陷下去,并且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枝丫和着力点,越是挣扎就只能陷得越快。
唯一的一条路只有狗头知道,因为这间屋子就是他亲手修筑的,一趟一趟,一来一回,这地界早就已经被他摸透了。
泥沼附近所有能给人带来一线生机的东西,全都被狗头自己在小屋修筑好的那一天亲手斩断铲除,他做事向来如此,不留任何机会给别人。
向上的烟圈一环绕着一环,吸入最后一口,他站起身来,熊皮袄衫拖在地上,他光着脚在小屋里走了半圈。
把烟斗丢出门外。
他已经不需要这个了,连这间屋子也不再需要了。
狗头哈哈大笑,嘶声力竭,他所期盼的一切终将成为现实,他是真正的天选之人!
那群人想抓他想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用?
以前抓不到,现在更加不可能,现如今还被他当做猴给戏耍了一番,更别提他已经今非昔比,贵人给他撑腰,还有什么好怕的?
桌上的字条已经被烧至一半,火苗却越来越小,最终熄灭,留下半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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