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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力再不错,都维持不了长时间的跑动。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低年级区都没有其他人了吗?他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检查情况?就算有什么变故,可审判庭的教士也不在吗?
无数的问题涌上心头,兰斯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刚才在漆黑的走廊里奔跑的时候,那声音还若隐若现,现在站在赤|裸的月光下,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兰斯回想最开始的时候,他站在宿舍外看着月亮,那声音也是从黑暗里传来的……
问题,出在黑暗之所?
那原本该是兰斯最享受,也最熟悉的地方。
童年时期,每一个父母咒骂的夜晚,他都是独自躲在狭窄幽暗的地方度过。
那无边的黑色笼罩着他,给予兰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足够寂静,足够漆黑,才能蒙蔽住父母的眼睛,让他们找不到兰斯的踪迹,没办法将愤怒倾泻在他的身上。
可现在,那种熟悉的安全感褪去,兰斯站在广场中央,沉默地注视着他本该喜欢的黑暗,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自己的腿。
最后,兰斯蜷缩在广场的长凳上。
他哪也不去,沉默注视着月。
那轮硕大无比、清晰明亮的月好似也沉下来,如同一只冰凉庞大的眼球。
兰斯更用力抱住自己,害怕地,小小地咕叽了声。
如同当初躲避可怕的父母,他闭上了眼。
…
兰斯是在自己宿舍醒来的。
被人晃醒的。
站在他床边的是室友扎比尼,他紧张盯着兰斯,“你是不是生病了?”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其他两个室友。
他们今天有课,兰斯和他们虽然不是一个系,可是最近的和谐相处,让他们知道礼拜三的时候,兰斯也是要上早课的。
但是他们没有在一楼的餐厅发现兰斯的踪影。
室友担心兰斯,就过来找他,结果发现沉睡的兰斯怎么都叫不醒。
就在兰斯醒来前,他们正打算去找讲师来。
“……你们昨天晚上,都在宿舍吗?”
兰斯的声音沙沙哑哑,“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扎比尼看了眼身后的丹尼尔,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昨晚都在宿舍睡觉。”
有时候,他们会有聚会,会闹到白天才回来,那些热闹的贵族宴席,是他们逃避不开的责任。
不过这些只会发生在休息日,需要上课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
入读光明之钥学院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荣耀,他们不会乱来。
兰斯恍惚点了点头,然后说:“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他轻轻重复着。
很快,兰斯振作起来,急忙忙处理了个人事务,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跟着室友们出门。
兰斯还得上课呢。
今天授课的基茨讲师用法杖点了点地板,一株奇形怪状的植物就凭空出现。
“异种的出现,可以追溯到上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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