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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桃儿摇了摇头,只握着他的手,半晌说道:“我不知道,四爷竟会吃这样大的苦。”
郑瀚玉莞尔一笑:“又不是头一回了。”
言罢,又道:“待我能起身,更能护着你了。”
自这日起,宋桃儿便一心都在海棠苑中护持郑瀚玉,府中的事都交给了林清霜。
林清霜果然不负所托,把持的里言不出,外言不入,加之没有蒋二太太搅和,倒是四平八稳。
她性格比之蒋二太太平和许多,赏罚分明,底下家人都道她管着比蒋二太太要好,何况她并不从中勒掯扒皮,反倒好过去跟二太太算账。
这话传到蒋二太太耳朵里,当然又是一场合气。
然而她被那医女的药灌倒了,此刻实在没有精力爬起来去对付林清霜。
虽是如此,她也不能任凭林清霜就此总揽大权,思来想去,还是决意铤而走险,将原本打算对付宋桃儿的伎俩用在了林清霜身上。
于是,翌日傍晚,秦姨娘的晚食里,就出现了红花麝香这等堕妇人胎的俗套玩意儿。
林清霜也早有预备,秦姨娘既搬到了她的院子里,一日三餐都有老成的嬷嬷伺候。
自然就把那些个脏东西揪了出来。
这等低劣幼稚的把戏,在后宅那是极容易查的,谁送的饭,谁烧的菜,一忽而的功夫就查出来了。
顺水推舟,当然就摸到了蒋二太太头上。
林清霜依着宋桃儿先前的嘱咐,先按兵不动,只拿住了确凿的把柄,把相干人等尽数扣了。
蒋二太太久久不见秦姨娘落胎的动静,白担惊受怕了几日,又不敢打发人去探问,一则自己手下的人都是些不中用的;二来也恐打草惊蛇。
过得日,林清霜便带着一应人证物证到宗族族长处,揭发了蒋二太太给秦姨娘下药堕胎、谋害子嗣并贪污作弊及至这些年来所干的种种恶毒勾当。
这些事,原该老太太郑罗氏出面处置,但郑罗氏现下病的厉害,根本下不来床,便由族长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料理了。
因人证物证俱全,蒋二太太多年作弊等事,亦有账簿、采买管事等作证,她也分辨不得。
如此妇德有亏之辈,自是不能再当国公府的掌家大妇了,只是国公府也没有休妻的先例,于是将蒋二太太送到了家庙之中软禁,责令她吃斋念佛,忏悔己过,终身不得出。
蒋二太太自不情愿,撒泼大闹了一场,但郑家上下统无一人为她说话,唯一的亲儿子郑廷棘目下还远在边关。
二老爷郑泷泽与她情分实在平常,看她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又险些害了自己的爱妾,更是袖手不理,任凭她被送到了家庙。
一并倒了台的,还有三太太苏月珑。
她倒没别的事,只是被人检举出来其听信街上三姑六婆之言,在自家院中动用巫蛊之术,吃药求子。
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最是容不得这样的事。
若被外头那些御史言官得知,一本子奏到皇帝跟前,阖府上下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揭发出来,也没人在乎她是个什么出身,将她关在了平素居住的院中,院门用木板钉死了,只留一个口子往来送饭。
苏月珑虽不会撒泼,但到了这个地步便再也顾不得什么贤淑端庄,趴在院门上日夜喊叫,又扬言要揭发林清霜的丑事。
但旁人尚未怎样,三爷郑湘汀先行恼了。
这房妻子本就不是他自愿娶的,如今又闹出这件事来,几乎害他丢了官职,一怒之下更下令将她关进了卧室之中,每日派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看管,对外只说苏月珑发了失心疯,口中言语一概信不得。
这些事,其实也并非林清霜如何精明果断,又或如何未卜先知,皆是宋桃儿先行点拨的。
她如今对宋桃儿佩服的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写的太糟糕了,也马上就要完结了。
还在看的小伙伴留个言,我给你们发点书币。
终这些日子,宋桃儿只在海棠苑中陪伴郑瀚玉,端汤奉药,替他擦拭身体。
郑瀚玉虽是回头重吃这二茬苦,但今生有娇妻相伴,软玉温香,这份苦楚倒也添了几分甜蜜,仿佛一碗暑天里的冰湃蜜水苦瓜。
那大夫的医术还如上一世一般高超精妙,内服外敷,加之日日药浴,只过了大半月的功夫,郑瀚玉膝上余毒便已尽数清除,伤口也收疤愈合。
只是因他长年坐轮椅,双腿乏力,要重新下地走动,恢复如常,还需费一番功夫。
宋桃儿每日起来,便是伴着郑瀚玉在海棠苑中拄杖行走,初时站立都算难事,但逐渐能走个五步,十步,百步。
一月之后,郑瀚玉已能在院中走上小半个时辰而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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