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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阶、陈群、司马懿等皆曹丕一党,怎能不依?也跟着响应:“我等愿与诸公同心,自即刻起就尊太子为王。”
事已至此,群臣与曹丕是互保关系,曹丕不借他们之力不能抢先正位,他们不借曹丕之名也难压服三军。
形势大于人,群臣纷纷表态支持,只魏郡太守徐宣一言不发远远躲开——倒不是反对,只因他与陈矫素来不睦,不愿跟着掺和,报以默许姿态。
“好!”
陈矫越发笃定,“现在就以太子名义向三军公布噩耗,以太子署名教令安抚三军。”
司马懿补充道:“最要紧的是遣使奔赴许都,请当今万岁将太子继承魏王、丞相之事诏告天下。”
黄门侍郎丁廙方才还在窃喜,天赐良机,即便不能扶曹植继统,叫曹彰夺去也比受曹丕的屠刀强,心里拨弄着小算盘,还未想出襄助之策,却见陈矫已拿定这越俎代庖的主意。
若容他们请来诏书,岂不无可挽回?想至此再不能坐视,高声嚷道:“不可!
你这是以臣立君!”
“不错,我就是以臣立君。”
陈矫毫不否认,“国不可无主,不立君主何以安定四境?况太子乃国之副储,继承大统理所应当,难道你有异议?”
丁廙当然有异议,但曹丕占着太子名分,他若敢公然反对,这帮大臣立时就会把叛逆之罪扣他头上。
丁廙顾左右而言他:“在下并非反对太子,然国君继位乃社稷第一大事,岂可僭越乱为?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当候太子到来再行诸事。”
“等太子到来,一切都晚了吧?”
司马懿冷笑着站了起来,“你那点儿鬼魅伎俩当我不知?”
丁廙闻言大怒,二目似要喷火:“司马懿!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列公看见了吧?大王丧殿之前,此人信口雌黄污蔑同僚,实乃无父无君之徒!”
他这一状告得也不算无理,但群臣已结同心,谁肯听他的?
“住口!”
辛毗一声断喝,“承统之事出自公义,亦为先王所定,谁反对谁是奸邪小人!”
别拿礼法当幌子,不就想阻碍曹丕继位吗?辛毗一锤定音——谁反对谁就是别有用心,谁就是奸臣。
丁廙祭出最后一件法宝:“如此大事若有差失谁能担待?”
陈矫一拍胸脯:“苟利社稷,死生不拒。
便千刀万剐祸灭九族,老夫一力承担。”
群臣都佩服他老而弥辣心志如铁,齐声附和:“愿共承担!”
话说到这个地步,丁廙再无言以对。
陈矫、桓阶等都是老资格,凭他一己之力怎斗得过?强辩一句:“只怕你等担待不起。”
拂袖进了偏殿。
司马懿朝站在远处的校事刘肇使个眼色,刘肇会意,赶紧跟进去监视。
群臣虽压制住丁廙,却也来不及松口气,要办的事还多着呢。
先吩咐刘放、孙资以曹丕名义草拟教令,准备丧报文书发往各州各郡,安排使者赴许都恳请天子下诏,秘密召集所有监军、护军说明情况,请他们到各营安抚将士;灵堂挂上白幔白幡,设摆供桌燃上香鼎,又在旁边给曹丕虚设一席,连魏王、丞相印玺都象征性地摆上,好像已授给曹丕似的,又到后面向王后禀明情势、请求配合……时过正午,拉拉杂杂全忙完,大伙换穿孝衣,齐刷刷往灵堂一站,传令敞开宫门——能办的都办了,剩下的就只能祈祷老天保佑啦!
丧报传出不到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八万将士何等气势?有人恸哭、有人悲号、有人呼喊,连洛阳宫中都听得清清楚楚!
胆小的僚属站在灵堂里直哆嗦——那不仅是八万人,还是八万利器,若是有人挑头,什么事不能干?
怕什么来什么,吊丧的将军紧跟着就到了。
于公于私都不能谢绝吊丧,但这会儿怎么叫他们进来?教令上写明太子继位,可孝子却是个空位子,见不得人!
许褚虽悲伤过度连连呕血,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出去阻拦,可号哭声越来越大,继而就听有人怒骂:“许仲康,你要做甚?就你能守着大王,我们就不能给大王吊丧么?是何道理?”
“妈了个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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