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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明公授其徐州之印,则徒令其名正言顺矣。
况且明公奉天子而行,日后必讨吕布,那时节岂不成了朝令夕改朝廷内斗了吗?”
吕布是派陈登来讨徐州牧的,没想到陈登本人却对此横加阻拦,这颇让曹操感觉好笑:“元龙,我自然不愿加封吕布。
但你为此事而来,现在父子皆有升赏,若独吕布之事不成,岂不引其猜忌,招惹性命之忧?若是徐州牧不妥,那再把他所任左将军提升一级如何?”
“明公什么官也不用给他。”
陈登微微冷笑,“这不算什么事,见了吕布我自有说辞。”
“哦?”
曹操有些好奇,“什么说辞这样管用,老夫愿闻其详。”
陈登欣然落座,主动给曹操满了一盏酒,笑道:“待我回去见了吕布,他若迁怒此事,我就诓骗与他。
就说在下与您言道‘待吕将军譬如养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将噬人。
’而明公您却答复‘不如卿言也。
待吕将军当如养鹰,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狐兔未息,尚不可使之扬去。
’吕布自负英勇天下无二,若闻此言必以为明公倚重与他,恐相厚不能持久故而不予徐州。
那时他还会谋害我吗?哈哈哈……”
曹操也笑了,笑得掌中的酒都撒了:“吕布非但无谋,而且无目,派你来求徐州牧,岂不是把徐州拱手让与我了吗?”
他说罢仰面把酒喝干,拉住陈登的手道,“元龙,东方之事,我可就全部托付与你了,吕布一举一动随时命人禀报于我。”
“诺!”
陈登答应一声,却又有别的建议,“还有两件事请明公深思。
杨奉、韩暹与明公有不解之仇,现已倒戈至吕布帐下,他们本就是并州同乡,倘若天长日久终对朝廷之事不利,请明公设法除之!”
“这倒不难,可以交代刘备去办。
还有什么难处,你只管明言。”
“袭破袁术之事宜疾不宜久,今有孙坚之子孙策横拓江东之土。
扬州刺史刘繇几度兵败,病死于彭泽,在下叔父吴郡太守陈瑀权领余众数千勉强支持,尚不能与孙策争锋。
袁术僭位之日,孙策亦修书与之绝交。
如今要讨袁术,明公当再派扬州刺史前往赴任,与我家叔父合并一处,一来诱孙策为外援共谋袁术,二来也当扶植兵马牵制孙策,以保朝廷南方无碍。”
“孙伯符英武不亚于其父,早晚必为朝廷之患!”
曹操对于这个孙策颇为忌惮,他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占有江东之土,前途实是不可限量,迟早会成为河北袁术之外的又一大敌。
但是现在中原未定,对江东更是鞭长莫及,也只能拉拢纵容。
“哼!
我观孙郎小儿也不过平平。”
陈登似乎根本不把孙策放在眼里,“若是在下占据广陵,西通朝廷王师,南接叔父扬州之众,足以阻其于江淮之外。”
“孙策之事暂且不忙,当今之际江东只可为援不可为敌。”
曹操这会儿不是不相信陈登的能力,而恰恰相反,他觉得陈登有些精力过盛了,“此事我还需与荀令君详加商议,争取选派一文武双全之人至扬州再接刺史之任,元龙你就不必再操心了。”
陈登似乎看出了曹操的戒心,臣不密则失其身的道理他自然晓得,便放下酒盏自嘲道:“在下别无他意,不过有个愿望,想跟这个江东虎子面对面较量一番。”
曹操依旧不接这个话茬:“若能早日平灭袁术、吕布,元龙这个愿望或许就有机会实践一把了。”
陈登听出他已经把话往回收了,赶紧端起酒盏:“天色已然不早,在下再敬明公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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