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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今日是坊中一年一度选花魁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登台献艺了,我家姑娘都快急死了。”
玉婵闻言一边跟着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轻轻蹙眉问:“怎么这么巧?”
珍儿咬牙跺了跺脚:“可不是巧了吗?定是坊中哪个小娼妇眼红姑娘花魁之位,使了什么腌臜手段也未可知。”
两个人登上马车,径直去了丽春坊。
丽春坊通常入夜后才会陆续有宾客登门,此时天还未黑,开阔华丽的朱楼大门前只两三个头脸整齐的小厮在垂头洒扫。
珍儿带着玉婵绕过正门,从西侧的一扇小门进去。
一路上见仆妇们步履匆匆却又有条不紊地上下搬动着花盆、古玩一类的装饰物件。
熏风袭来,丝竹阵阵,暖香袭人,铺设大红绣金团花纹绒毯的高台上,数十位薄纱彩绸的华服丽人正在排练歌舞。
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当属中间一位身穿大红石榴裙的舞姬,但见她云鬓高耸,头簪步摇,赤足踩在那绒毯上,纤腰扭转间,衣裙上的铃铛也跟着翩翩起舞,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比她的舞姿更令人惊艳的是她那张生机勃勃的脸,一双会说话的猫儿眼,琼鼻樱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勾人的媚劲儿。
饶是众星拱月一般被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簇拥在其中,却丝毫不会被人夺去半分光彩。
玉婵正看得有些微微出神就听珍儿在一旁不屑轻嗤一声:“狐狸精。”
玉婵不知原委不置可否,她只是过来给人瞧病的,旁的也管不着,跟着珍儿匆匆绕去后院,里头是姑娘们住的地方。
她们到时,素馨正将自己独自锁在房中,门窗紧闭,用一件素色斗篷将自己牢牢裹起来,什么人也不见,连盏灯也不敢点。
身上疹子痒得她几近崩溃,前院那时不时飘入耳中的乐声更令她异常烦躁。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登台了,她这副鬼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第77章争奇斗艳
珍儿小心翼翼叩响房门,轻声唤了声“姑娘”
。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玉婵被人伸手拉入房中,身后那门又吱呀一声合上,珍儿在房门紧闭前挤进去。
日近黄昏,屋子里有些昏暗。
素馨见到她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妹妹你可算是来了。
快帮我瞧瞧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婵忙安抚了她几句,叫她将斗篷脱下来替她查看。
她身上的疹子看起来很是严重,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几乎所有看得见的地方都有,当然那些藏在衣裙底下看不见的地方也有,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化脓。
玉婵看过心中有了猜测便问她:“姑娘今日可有吃过或是沾过平日不曾碰过的东西?”
素馨仔细回忆过后一脸茫然地摇头:“一日三餐都是坊中小厨房送来的,胭脂首饰也不曾换过。”
说着又觉得脸颊上痒了起来,刚要抬手去挠,被玉婵制止。
“若是抓破留下疤恐怕将来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印子。”
素馨闻言果然不挠了,只得攥着帕子辛苦忍着。
玉婵调了清凉止痒的药膏替她敷上,缓解了她身上的瘙痒之感。
随后又在屋子里扫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妆台边的一只小碗上,问:“这是什么东西?”
素馨忙答:“这是晌午我叫珍儿去街上买的玫瑰冰酪……”
珍儿闻言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东西是我亲自从李记糖水铺买回来的,我也吃了,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玉婵将目光停留在那碗冰酪上,素馨吃下这碗冰酪是在午后,她身上起疹子也是在午后,实在有些蹊跷。
她拿起银匙在那剩下的半盏玫瑰冰酪中轻轻搅动,除了牛乳和玫瑰花瓣、葡萄干果然还发现了一些其他东西。
她微微蹙眉,看向素馨问:“姑娘从前可用过杏仁?”
素馨惊诧地睁大了双眼:“你是说这东西里头加了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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