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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伸展的手心位置,一副画摊开着,佛陀怪物被“道物论”
的画卷封住,伴随其一块,还有瘫坐在地面的亚希伯恩。
李然触摸画卷,位阶的气质融入画卷当中。
“而这位狂妄的先生,我有几句话要问问。”
青染一扫袍服,盘腿坐在教堂地窟。
伴境的消散,一切困住大君的手段全都消失了,唯一限制只剩下若隐若现的红线,“因果生灭”
不断影响着他。
他收藏着每一块极细微的权柄碎片都沾着大因果,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
“我记得几百年前,教会往‘梦行之梯’扎入了许多平衡碑石和前线征服的教会据点,那个时候许多‘大衮’邪魔信徒都被烧死了,四散开来。
现在所谓信奉‘大衮’的人都是些不成气候的,请问你属于哪一种呢?”
青染勾连着因果的红线,仿佛将一切都把控在手中了。
大君一根根将外翻的触手收了回去,一阵蠕动和骨头咔吧的声音过后,他咳嗽地出声,“我不过是逃出失落之地的恶灵,替秘学会将仇敌清除了,难道不足以让秘首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吗?”
“‘大衮’的邪魔信徒到底是被你用权柄清除了,还是假心假意地让秘学会成了你藏污纳垢的地方,我都不关心,”
大君回想起先前袭击黑公馆的那些附庸,和某些隐藏在王国城镇被捣毁的养殖场和培养皿,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低眉顺眼地讨饶,“秘首是一定要我的命了?没有一丁点回旋余地了。”
“你这条命还是留给泠吧。
她当年没杀了你,心情一定相当糟糕,况且她那么厌恶圣约翰,如果有一个属于他的耐揍造物应该不错。”
青染和先前杀死蛾女的坚决不同,她仿佛真的动容了。
“可惜不是亚希伯恩动手杀我,怎么样都不甘心。”
大君话语戛然而止,他藏在身上象征权柄碎片细末的物品全都碰撞,祂们的争端将因果湮灭,转瞬而逝,青染已经没法锁定大君的位置了。
狡兔三窟,像大君这样的人在主场作战要是还没有逃脱手段,那当年从泠手下脱逃更是无稽之谈,要知道泠当初面对敌人时用暴戾来形容都算是轻微。
青染吹熄藏在身后的大日佛灯,“时序”
的“终末”
碎片收敛了气息,走上前,用刀子将亚希伯恩树化的肢体割开,替他细细裁剪身上生长而出的根须枝条,直到看上去有个人样为止。
画卷当中的故事讲述着和现实真实历史完全不同的荒唐剧情,最拥戴契约和帝国的人颠覆了帝国的统治,受膏为皇帝,甘心低下头,平视日渐庞大的教会,到底是野史还是真实的某一种可能,又或是这仅仅是某一块意识不切实际的幻想?被迫自裁脱身的大君踩着“梦行之梯”
朝上,位阶“魇”
完全依靠梦境,意识宛若游鱼进入了深海肉山当中,很快一具身躯被吐了出来。
重生的大君将没有完全培育好的皮肉捏把了两下,作了标记,“第五百四十次尝试失败,那副躯体使用了超过了十年,是该更换了。”
他自言自语着,吐出一连串泡泡,耳边鱼鳃翕动,将吸入的水全都排出去。
他在水中撸起胳膊,血肉撕裂处露出金属的骨架,由专研“精炼”
和“金”
的炼金师铸造,由机械学会订做高规格的机偶身躯,黏附着来源于某些“大衮”
邪魔信徒的血肉,便成了大君的躯体。
:()神遗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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