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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觉得自己应该抓住些什么,直到他苍白又微粉的脸颊被灯光笼罩。
在这样一片灯光中,周眠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周嘉致了。
死去的爱人依旧是那样一副清隽的模样,他很温柔的呼唤着青年的名字。
周眠几乎要落下泪来,在周嘉致的面前,他几乎与孩童无疑,他倾诉他的痛苦、难过、绝望,并紧紧的抓着爱人的衣袖,如何也不肯松手。
周嘉致始终很温柔地揽着他,听着他用细小的气音颠三倒四地诉说他对周嘉致的背叛。
他说对不起,他好像有点喜欢姜元致了,但是姜元致大概不会再喜欢他了。
他说他总是害怕,所以总是会做错事。
他说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他。
梦境里的周嘉致温柔的让人心碎,他没有谴责青年的任何行为,他只是很轻的叹息,用那双温暖的手抚摸青年的发丝、脸颊。
在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周眠听到他死去的爱人近乎诱导的语气。
像是一个古怪又甜蜜的咒语。
“为什么不看看你身边的人呢?离开姜元致吧,他会伤害到你。”
周眠恍惚的眼神逐渐失去清明。
他答应了下来。
周眠是在一张暖灰色的床上醒来的。
静静的沉木香萦绕在他的鼻息间,给人一种近乎安心的抚慰感。
有人推门而入,修长的手中端着一只雾霾蓝的瓷杯。
周眠记得这只瓷杯,是自己以前去超市购物的时候买折扣商品一起送的,家里的杯具有不少,最后便被许静深要了过去。
“眠眠,喝点蜂蜜水,你啊,昨晚喝醉得都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许静深的表情有些无奈,金丝眼镜下的眸光是全然的关心与耐心。
周眠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
男人很顺从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空下来的水杯,温驯的模样简直像个专注伺候丈夫的妻子。
周眠虽然习惯许静深这副模样,却还是有些不太自在,他环视了一眼陌生的、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忍不住抿唇道:“静深,我昨晚”
许静深整了一下温水盆中的白色毛巾,他微微弯腰凑近青年,为周眠擦拭额头上细薄的汗水,稍薄的居家服有些空荡,隐隐露出几分泛着红色痕迹的脖颈与锁骨。
青年的视线下意识地定在那处,男人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他的语气甚至透着几分严肃,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你昨晚是不是去酒吧喝酒了?醉醺醺的抱着大街上的灯柱,怎么拉你都不肯走,闹腾得很,我只好把你带到我家这边了。”
说着,他注意到青年的视线,面色像是一瞬间被暖红色的油画笔渲染了一般,他动了动喉头,低声道:“昨晚你怎么也不肯走,我想把你抱走,但是你力气很大,牙齿磕到了我身上。”
周眠也有些尴尬,他微微后靠了一些,偏开眼赶紧道:“静深,又让你费心了。”
许静深放下手中的毛巾,动作微顿。
男人指节微微曲起,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他抿唇,声音莫名低下几分:“眠眠,你是不是和我保证过,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清楚。”
周眠下意识点了点头。
许静深抬眼,温柔的表情隐约蔓上几分说不出的情绪,他第一次这样直白道:“你和姜元致怎么了?”
青年浑身僵住。
好一会儿,周眠才哑着嗓子道:“闹了点矛盾。”
许静深却难得强势,他温柔的语气暗含着某种催促:“只是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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