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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在旁听得真切,高兴起来:“原来张兄不止酒量没边,武功亦如此高强,还这般有侠义心肠,此来衡阳,不止喝了场好酒,还交了个好朋友,可算不虚此行了。”
岳灵珊心中又喜又愧,看向散落厅内的那些画像,眼眶逐渐湿润起来。
“你说他擒住了田伯光?”
“是的,师父。”
“那为何不一剑杀了淫贼?”
“是弟子求他放过田伯光的,上苍有好生之德,杀孽易造……”
“迂腐!
那种该千刀的淫贼,一剑杀了,不止无孽报,还是大功德,你未经历练,迂腐也就罢了,那张鲤鱼如何也这般糊涂?纵虎归山,贻害无穷啊!”
“张施主告诫他,不可再行采花之事,并且江湖上若再出现采花之事,田伯光若不能擒拿采花贼,就都要算在他头上。”
“哼,天真至极,田伯光如何会信守承诺?”
定逸心中还是觉得奇怪,听仪琳所说,这张鲤鱼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竟然可以擒拿成名已久的田伯光,此人武功如此了得,在江湖上竟然寂寂无名,也不知师承是谁?
“仪琳,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尼姑含泪道:“弟子岂敢欺瞒师父,您若是不信,弟子愿意对佛祖蒙誓!”
众人见她这幅单纯得有点蠢的样子,心中再无半分怀疑。
定逸却又问道:“那你们为何在白棠镇,有无礼举动啊?”
仪琳连忙道:“启禀师父,当时弟子右脚扭伤了,张施主用真气化解淤血,疏通经脉,弟子才能走回来见师父。”
小尼姑这一说,倒更显合理。
即使是田伯光这样十恶不赦的淫贼,行事也知道背着人,谁会当街干这种事儿?若是为了疗伤,倒是襟怀坦荡之举。
定逸微微点头,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方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为师错怪了那位张施主,此人技艺高,德行过人,实在是江湖上年轻一辈的翘楚,今后若有机会,贫尼当向他当面致谢。”
仪琳轻轻叹了口气,昨夜之后,张施主不辞而别,她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将来是否还有机会见面。
定逸忽然看了眼余沧海,还有躺在担架上的贾人达,见他们神情有异,尤其是那个叫贾人达的,自从仪琳进来后,就一直趴着,似乎怕见人似的。
“仪琳,有位青城派弟子,说在白棠镇救了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余沧海连忙转过身来:“定逸师太,白棠镇之事,应该只是误会一场,小徒也是出于好心,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贫道觉得不必再问了。”
定逸冷笑一声:“嚯!
我问自己徒弟,余观主应什么声?莫非余观主打算皈依佛门了?”
余沧海拂袖而起,怒道:“你……出家之人,还是修点口德为好!”
定逸见余沧海神色古怪,也素闻松风观弟子门风不严,在巴蜀之地,便常有作奸犯科的劣迹传出,因为离中原较远,青城派又独坐四川,无人想管,也无人敢管。
她从一开始,就不太信贾人达的话,索性问个明白。
“仪琳,这位贾少侠,自称屁股上的伤,是为了救你,被张鲤鱼所伤,可有这回事?”
仪琳小尼姑原本没看见贾人达,也不认识余沧海,听师父这样一说,转身望去,顿时记起趴在担架上的男子,就是在白棠镇出言不逊,被张施主打伤那人。
“是他,就是他!
他屁股的伤,是张施主打的。”
定逸皱眉道:“他真是出于误会,出手相救,才伤了自己。”
仪琳忙摇头道:“师父,就是这位青城派弟子,在白棠镇时,见张施主为弟子疗伤,他上前来就说弟子偷野汉子,还说他也会治病,要用金针渡穴……”
定逸冷笑道:“好了,这种污言秽语,那些无耻之徒说得出口,是他们的孽报,你就不要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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