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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云或者真的被风流店所擒,也或者——说不定已经死了,你作何打算?”
沈郎魂手握钓竿,线上分明有鱼儿吞饵,他纹丝不动,不过片刻,那块饵就被鱼吃光,他一甩手腕,收起鱼钩,再挂一块饵料,如此重复。
“死?”
舟里唐俪辞柔声道,“我最恨这个字。”
沈郎魂道,“就算你恨,也不能保证池云不会撞上柳眼,不会被他一琵琶震死。”
唐俪辞尚未回答,岸边传来马蹄声,骑马之人似乎不愿走得太快,只是缓缓跟在船后,隐身树林之中。
“哈哈,”
沈郎魂淡淡的道,“小丫头真是神机妙算,竟然知道你我会在这里路过,又跟上来了。”
唐俪辞轻轻抚摸了下凤凤的肩头,小孩子的肌肤触手柔润细腻,十分可爱,“这个……只能说妾有心而君无意了……谈情说爱,也要你情我愿,虽然钟姑娘是个美人,但也是个小孩子。”
沈郎魂嘴角一勾,“你是说你嫌她太小了?”
唐俪辞道,“岂敢、岂敢。”
沈郎魂忽问,“你可有妻室?”
唐俪辞微微一笑,“我有情人,却无妻室。”
沈郎魂一怔,唐俪辞说出“我有情人”
四字,大出他意料之外,“能得你赏识的女子,不知是何等女子?”
唐俪辞的眼神微微飘了一下,依稀有些恍惚,“她……不说也罢,你的妻子又是什么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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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一介农妇,洗衣种地、织布持家的寻常女子,平生心愿,便是为我生个儿子。”
沈郎魂淡淡的道,“她是个好妻子。”
唐俪辞轻轻一叹,“平生心愿,便是为你生个儿子,有妻如此,真是你的福气。”
他言下似有所指,暧昧不明。
沈郎魂嘴角微微一勾,“你的情人,可是那万鑫钱庄的老板娘?”
唐俪辞笑了起来,“她半生艰辛,若是有唐某这样的情人,岂非命苦之至?”
沈郎魂淡淡一笑,“你倒也有自知之明。”
唐俪辞抱起凤凤,鼻子在婴儿柔嫩的脸颊上轻轻磨蹭,入鼻满是香软的味道,突然微微启唇,含住凤凤柔软的耳朵,凤凤咿呀一声,小小的拳头用力打向唐俪辞的脸,唐俪辞闭目受拳,咬住凤凤的耳朵轻轻的笑。
“池云在猫芽峰下失踪,正逢风流店退走之时,不过既然风流店一着之失,在碧落宫留下许多深韵内情的白衣女子,那风流店的据点必定要在短期内迁走,否则宛郁月旦指使邵延屏带人扫荡,岂非全军覆没?所以就算找到了据点,也未必救得到人。”
沈郎魂改了话题,再换一个鱼饵,甩入水中,“化明为暗,让碧涟漪代你在碧落宫中享受英雄之名,难道你已知道追寻的方向?”
“这个……是告诉你好呢?还是不告诉你好呢?”
唐俪辞放开凤凤,闭目恣意享受微薰的江风,“还是不告诉你比较好。”
沈郎魂微微一晒,“你已联络上风流店中卧底之人?”
唐俪辞哎呀一声,似笑非笑的睁眼,“沈郎魂不愧五万两黄金的身价,果然和池云不同。”
沈郎魂突地挫腕吊上一尾鱼儿,但闻那活鱼在船舷上不住跳跃,噼啪作响,“他用什么方法告诉你池云没事?又用什么方法告诉你风流店行动的方向?”
唐俪辞红唇微张,舌尖略略舔在唇间,却道:“好一条滑鳞彩翅,想不到这母江之中,竟然有这种绝世美味。”
沈郎魂将那尾活鱼捉住,这尾鱼儿浑身光滑无鳞,犹如鳝鱼,但长得和一般鲤鱼并无差异,只是鱼翅色作五彩,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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