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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纪云蘅时本没有停顿,但他却感觉自己的手一下被牵住,柔软和炽热的手指缠上来,分明没用什么力道,却让许君赫一下停了脚步。
他将手抽回,身子微侧,并不看纪云蘅,语气有些生硬道:“别碰,没洗手,脏的。”
“不脏。”
纪云蘅往前一步,马上又找到了他往后藏的手,给紧紧地拉住,不再让他挣脱,而后委委屈屈道:“良学,你已经有好几日没跟我说话啦。”
许君赫的手比纪云蘅的大上不少,纪云蘅就用两只手缠上去,将他的手指缠得死死的,又控诉道:“不论我起得多早,都看不见你,每次出来你的床榻都是空的。
可是夜晚我有忍不住困意,每次都想等你回来,一躺上床就睡着了,所以我就只能坐在院子里等你……”
院子里除却蝉鸣声之外,没有别的杂声,因此纪云蘅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也足够其他人听个清楚。
荀言与程渝悄悄交换了一个视线,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惊讶。
其后的那些侍卫也是,虽都不敢抬头,但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将前面的景象看个清清楚楚。
昔日皇太孙雷厉风行,喜怒无常难以捉摸,谁能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日,被堵一个姑娘在院子里,软语轻声地说这些话。
皇太孙的风月之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其他人恨不得将耳朵竖成三尺高。
但也没听上几句,皇太孙转身,烦躁的视线扫过来,喝道:“都出去。”
程渝应了声是,往后摆了摆手,所有侍卫皆转身离开。
荀言临走前还胆大包天地偷看了一眼,就见皇太孙端得是一本正经,实则耳尖竟然红得透彻,真是奇了!
荀言偷看被许君赫发现,他佯怒瞪了一眼,咬着牙根,“还不快走。”
荀言赶忙转身走了,顺道还贴心地两边站着的侍卫给一并调走,很快院中就剩下了纪云蘅与许君赫二人。
纪云蘅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她只往门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拉着许君赫说话,“良学,你怎么不说话?”
许君赫这才低头去看她。
光影下纪云蘅的脸润白如玉,眼眸乌黑似墨,缠着人的这股劲儿真是让他稀罕死了,偏偏还要装出冷淡的模样,“你想要我说什么?”
纪云蘅便认真回答:“就说不再生我的气。”
许君赫差点气笑,“我偏不说。”
纪云蘅撇了撇嘴,退而求其次,“不说就不说,你跟我说话就好。”
许君赫抿唇,装作闭嘴。
纪云蘅急眼了,晃着他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许君赫将头扭过去,不看她,也不应声。
她绕过去瞧他的正脸,他就将头扭向另一边,故意与纪云蘅作对。
她如此反复了几次,见许君赫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这才停下来,站在边上不动弹。
纪云蘅盯着许君赫的侧脸望了好一会儿,突然道:“良学,我喜欢你。”
这句话真是比纪云蘅来回跑有用得多,刚说出口,许君赫的头就一下转过来,狐疑地看着她。
他打量着纪云蘅是从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想要以此哄骗他,于是并不相信,“邵生教你的?”
纪云蘅摇头,“是我自己想说的。”
许君赫心道不好,竟让纪云蘅掌握了骗他开心的秘诀,淡声道:“这种话不可乱说。”
“我没有乱说!”
纪云蘅往前走了一步,脑袋抵在他的臂膀上,轻声道:“你受伤的那时候昏迷不醒,我非常害怕,那种心情我很久没有体会过,与当年我娘去世前一模一样。
我不想看你死,两天一夜没合眼,守在你的床头一步都不想离开。
后来你的伤好了,我一直想,等泠州的事结束了,我也要去京城,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见到你,如果你住在皇宫里不能日日出来,那我也愿意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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