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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是正妻有孕,将人藏个几月,孩子出生后记在正妻名下,将那娼妓处置了,以表衷心。
要么,给那妓子改头换面,换个身份,接到家里当个姨娘,恭恭敬敬地待着主母,倒也能算安分。
可若要闹大了......
顾淮顿了顿,将手中的课业捋平折好,揣进怀里。
他自是知道,不会轻易从方信那取得广兰花,他此行的目的,自然也不会是冲着方信来的。
确定了李玮的消息属实,接下来,就要去二皇子府走一趟了。
辘辘的马车声响起,李琰刚从方信那回来,下了马车,展展袍子。
这两日晴,路上的车辙印已干,日光透绿叶,空气中逸散着花香,李琰大步流星,临至门口时步子一顿,只见一人在树下撑伞,花瓣洋洋洒洒落满伞面。
顾淮伞一倾,花瓣飘落飞了满地。
李琰先是沉默,而后挥挥手让人开门,神情戏谑。
“......站很久了?”
“倒也没有。”
顾淮躲在伞下的阴影里,探出步子走过来,见李琰顿在门口,不由得微微一笑,“二殿下,不让微臣进去吗?”
“我府中,不收留无用之人。”
李琰语焉不详,他抬眉看向顾淮,倒也没赶他走,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微臣是来送东西的,七殿下昨日借了您的课业,您忘了?”
顾淮眉梢轻佻,语调拉长。
李琰眉头微皱,好像是想起来了此事,伸出手,却见顾淮半天没动作,便疑惑地看向他,“你倒是给我啊。”
“还不急,微臣还得在二殿下这儿谋个差事。”
他模样斯文坦然,慢条斯理地说话,走过去自顾自地进了门。
“哎,让你进了吗你——”
李琰不耐烦地叫他。
顾淮顿时驻足,转过身打量了一番他,看得李琰后退一步,心里发毛。
李琰眉头紧皱不知道顾淮要干些什么,只见顾淮唇角弧度加深,悠悠道:“二殿下明日不是还要抄微臣的家吗?可没问过微臣要不要让殿下进......”
明明是春日正阳晴,李琰却好似入秋着风,脊背冒出寒气。
他眼神一冷,目露凶光,迈着重重的步子走到顾淮跟前,阴着脸咬牙道:“快进。”
*
“你胆子倒大,既是知道了我想干什么,还敢只身前来。”
李琰屏退下人,只剩两三个亲信把手书房,落于上座,冷眼看向顾淮,“到底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微臣不是有恃无恐。”
顾淮迎上他的眸子,笑得人畜无害,缓缓道:“微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穷途末路之际,自然无所畏惧。”
李琰沉默,挥挥手叫人奉上茶。
顾淮拱手落座,指腹摩挲茶壁却没有喝。
“家父下狱一事,是殿下的手笔罢。”
顾淮语气肯定。
“是又如何?”
李琰看起来气定神闲,来回摩挲杯子的手却暴露了他此时的慌乱。
他明明做得天衣无缝,顾淮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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