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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涛嘶了一声,示意他们先不要动。
“这白猫凶着呢,当着它的面偷崽子怕是不行,要是被咬一口就不好了。
要不今天先算了,晚点我找个机会给你们抱过去。”
袁铭并无异议:“也好。”
季清月没应声,专注地看着墙上处于暴怒边缘的白猫。
片刻后,他嘴里发出模拟猫叫的喵喵声,并且慢慢的往墙根移动。
杨涛有些不放心:“月哥儿小心点,这猫会咬人的。”
袁铭皱起眉,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静静看着他,要是白猫真的暴起伤人,他就及时把人拉回来。
“喵喵~乖~”
季清月最终走到了墙边,缓缓伸手。
白猫盯着他的手,眨了眨眼睛,毛发低垂下来,轻轻叫了一声。
季清月勾起嘴角,将手落在了它的脑袋上,温柔的帮它顺毛。
袁铭看着这一幕,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院子里的石凳上,杨涛拿着茶壶倒了三碗水,看着前爪搭在季清月鞋背上呼呼大睡的白猫,啧啧称奇:“大白来家里快两年了,我还从没见过它对谁这么亲近过。”
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季清月膝盖上还放在那只小白猫,小猫是当着母亲的面从窝里抱出来的,大约是觉得安全,一点也不怕人,乖的不行。
闻言,季清月嫌弃的撇嘴:“你给人家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不挠你就不错了,还能对你好?”
杨涛挠挠头,大白怎么了?好听又好记,十分符合白猫的生理特征。
基于小猫母亲悲伤的起名往事,季清月立志要为小猫起个优雅有深度的好名。
于是,回到家的夫夫两个直接走进书房,桌面上摊开一张白纸,开始头脑风暴。
袁铭对这事并不热衷,但是愿意陪季清月一起玩,干脆把地方让给了他,自己去外面给小猫做窝。
村子里的猫都是半家养半野生的,白天乖乖在家里睡觉,晚上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且经常捕猎,身上难免沾上脏东西,上床跟他们一起睡是不可能的。
袁铭把压箱底的陈年旧袄子找了出来,铺在竹筐底部,上面又加了一条叠成两三层的床单,方便清洗。
他们家的房子是石头做的,比木屋土屋坚固的多,不过时间久了,还是难免会有鼠洞,尤其是堆放杂物干草的柴房。
袁铭站在柴垛边上,半人高的地方很是平整,正好能放下这个竹筐。
选好猫窝的地方,袁铭正要出去,就听到了季清月风风火火跑过来的声音,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夫君!
我知道给小猫起什么名字了!
就叫它雪宝吧!”
听到这个名字,袁铭浑身一震,眼前逐渐变得虚焦,一个模糊的影子凝聚起来。
那是上辈子,他刚考上状元的时候。
都说高中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彼时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袁铭却半点不开心,他紧咬着腮帮的软肉,淡淡的腥味在唇舌间流转。
殿试之上,他表现过人,大放异彩,龙心大悦,钦点了状元的同时还给他指了个老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袁铭的亲生父亲——当朝右相袁善喜。
袁铭恨不得生啖其肉,然而此时此刻却只能弯下膝盖恭恭敬敬的跪在那人面前。
也是这一天,陪他进京赶考的夫郎告诉他身怀有孕的消息。
袁铭至今记得自己当初欣喜若狂的心情,一缕阳光照射下来驱散了他内心所有的不快,一把将季清月抱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还没有去翰林院上任,跟季清月住在一月一两银子租金的小房子里,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没有考试的压力,暂时忘掉了仇恨,就他们两个人,就跟寻常夫夫一样生活。
有次吃完饭,季清月便提出要给孩子起个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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