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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罗桓醒来时,已过了近两日,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窖里,头脑里依然一阵眩晕,他觉得自己不光被打晕,而且还被下药了。
那地窖里面极昏暗不说,还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一边角落里滴着水,一边角落里堆着些食材和酒坛子,兴许酒坛子里装的也不是酒。
他动了一下,发现手脚被捆了起来,于是只能双脚蹭着地板,一点点蹭到墙边,然后顶着墙,坐起来。
脖子后面到后脑勺都是一阵生疼的感觉,是那种被钝器砸伤的钝痛,故而他想靠在墙上时,一下往前缩了一下,龇牙咧嘴。
他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人,诧异起来,谁敢绑他呢?
月支人行于黑市之中,也为黑市所保,行踪尽在掌控中,莫不是黑市的人?可他想了又想,自己向来安分捞钱,从未招惹过谁。
正在他百思不解时,墙后面似有木质的楼梯,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响,似有人走下来,两个。
叱罗桓闭上眼睛,装作一副睡着的模样,感觉那人到了面前,还刻意动了动嘴,佯装正在梦中,睡得很熟似的。
那两个人停在他面前,似是看了他一会,其中一个说:“大人,就是他,他在京城四处打听侯府之事,属下觉得可疑,便一路跟着,见他似乎想到越州来,就先把他绑了。”
陈清蹲下身子,环首刀支在一边,打量了叱罗桓一番,而后站起身来,“你先看着他,我去府里禀告少主。”
那人颔首应了声是,看着陈清从楼梯走上去。
叱罗桓坐在地上,听见脚步声消失了,睁开眼来,看见眼前一个粗衣半袖的男人,心生一计,开始装作肚子疼。
“哎呦,哎呦,这位大哥,我要去茅厕,憋不住啦,哎呦。”
那男人看了叱罗桓一会儿,大概觉着自己是个暗探,不是绑匪,不能虐待人,于是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松开了叱罗桓手上的麻绳。
叱罗桓假装捂着肚子,实则从衣服里掏了个小瓶子,手一搓,塞子打开,继而往那男人脸上一扬,白色粉末散在空气里,带着奇异的香气,那男人不自觉地吸了两口,倒在了地上。
叱罗桓用胳膊上的衣袖捂着口鼻,用另一只手扯开了脚上的麻绳,快步走上了楼梯。
他推开楼梯顶端的一块挡板,从地窖的出入口爬到了满是野草地面上。
叱罗桓出来以后,看见那出口不远处,有一个小村落,于是走了过去。
他进去之后,发现这个偏僻的村落很小,但五脏俱全。
车架,器具摆放得极规整,妇孺皆衣着干净,那些房屋门口皆有架子,上面晒了许多肉干,鱼干,菜干,孩童手里拿着肉蒲一口一口的吃着,似是不缺衣食的模样。
村子里的女人和孩子都看着他,他也诧异的发现这村子里没有男人,于是出于职业毛病,他又打听起来。
那些女人并无防备,觉得他长相奇特,异族打扮,便都爱与他多说话。
她们告诉他,这村子里的人是被顾言收留于此的,男人们都在军营里。
叱罗桓此时觉得那个阎罗王也好像不是那么的阎罗王了,他后来问了路,便往越州城里去。
此时越州城中,一片清朗的街市里,侯府的侍卫、越州的官兵正在满城搜查,从灯会开始,便一直在找一个狐眼的妖媚女子。
晚宁如今是再次被顾言束在了侯府里,顾言怕她出事,不许她走动,亲自在她院儿里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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