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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昀冷声说道。
他的耐心像是已经告竭,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施施心中烦闷,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成为父亲,他若是能将对待旁人耐心的十一分给他们,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想起宁愿远走他乡也不愿留在父亲身边的兄长,心情更加沉闷起来。
但转念她又想到,兄长好歹还可以借外任之名得到短暂的自由,她才是真的可怜,连跑都没处跑。
施施盘着腿坐在榻上,将一头柔顺的乌发蹭成了一团乱毛。
连那本读了一半的文集也看不下去了,她摆弄了一下午的九连环,直到晚间用膳时还在玩。
好好的一日就这么糟蹋了,行宫的夏景最美,若是能出去划船赏花该多好。
正当施施要起身去沐浴时突然来了陌生的客人,她走到前庭,疑惑地看向那名年长内侍,她认出这是皇帝身边的人,那日在宫宴上她是见过他的在她困窘时他还试着为她解围。
“见过谢姑娘,”
他温声说道,“陛下这边有请,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她茫然地扬起头:“要见我吗”
年长内侍点了点头:“是,陛下口谕令您即刻前往。”
施施心中一惊,见她做什么是因为李越吗……不对,他不是还想着要威胁她吗
依照他那阴毒的性子,决计不会这样轻易地将底牌打出
除非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昨夜的异动与他有关吗
她面露为难,软声说道:“您有所不知父亲今日下了禁令,不允我踏出殿门,不知您可否遣人先向我父亲知会一声,不然他还要生我的气。”
说给谢观昀能有什么用处呢施施没对父亲抱什么希望,她只希望七叔能早些发现,毕竟他连她幽夜会见施廷嘉都能知晓……
那内侍当即就令一侍卫去告知谢观昀,然后才引着她上了轿辇。
夜间有些微冷,施施特意寻了身狐裘,长长的外衣一直垂落到足腕处,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入殿前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杏眸中一层湿润,泛着莹莹的水意。
她慢腾腾地拾阶而上,丹墀柔软,像薄薄的雪地。
施施今日闷在殿中一整天,面对丹墀都表现得兴致盎然。
进入殿中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事好像不甚寻常,太子、太孙、楚王都跪匐在殿里还有些女眷和她不太认识的人。
施施摸了摸腕上的幽蓝色玉珠,不动声色地走向前。
她的雪颜柔美清冷,周身萦绕着几分出尘的仙气,未显笑意时神情与李鄢简直要像上十分。
太孙嗓音沙哑,仰起头死死地凝视着她。
还未等皇帝开口,他就阴恻恻地说道:“陛下,孙儿愿以性命起誓,此事与太子绝无干系,皆是楚王一人所为。”
“楚王与谢姑娘私通已久,甚至还以后位许之,早就有谋逆之意——”
什么楚王施施的脚步顿了一下,她讶异地侧过身望向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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