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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与醒来,二人便高声唤外头的狱卒进来,好说歹说讨到点饭食和伤药。
赵长赢让容与稍稍喝了点粥,又在伤处敷上了药,容与便又没了力气,搭着他的手昏昏欲睡。
“容与?”
赵长赢不安地喊道。
容与刚迷迷瞪瞪地快要睡着,听得赵长赢的声音,勉强囫囵应了一声,“嗯?”
“没事。”
赵长赢便摇摇头。
过了一会,容与又听到赵长赢喊道,“容与?”
他困倦得很,便也懒得应声,只闭目稍稍用力捏了捏赵长赢的食指,以示回应。
赵长赢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打扰他睡觉,声音里带着歉意,“我……哎,你别管我了,你快睡吧。”
“我就是怕……”
容与微微一怔,他睁开眼,见赵长赢抱膝坐在他身侧,将头埋在臂弯里,身子蜷成一团,“我就是怕你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容与……”
赵长赢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风的叹息,“我好怕失去你。”
夜半招魂(一)
等容与再醒来的时候,赵长赢正笑着跟一个大胡子老头对坐闲谈。
“克勒苏,你怎么被他们关起来的?”
赵长赢问道。
大胡子老头耸了耸肩,“老夫来夔州时银钱用尽,没有酒喝,难受得很,便去有钱人家化缘了点银子。”
赵长赢立马明白了,当即心有戚戚,慨然长叹道,“前辈劫富济贫,慷慨大义!”
克勒苏哈哈大笑,“你们中原人,倒是会说话。”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克勒苏转头,见容与恭敬朝他行了个礼,忙止住他道,“哎哟小兄弟,赶紧躺下,你这身子得好生休息,不然有个三长两短,他可真要走火入魔咯。”
“克勒苏!”
赵长赢脸色顿时涨红,见容与看向他,只得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容与,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容与笑道。
“小兄弟,你这体内阴气极重,老夫平生所未见。”
克勒苏严肃道,“日后可得好好调理,否则阴气侵入筋脉,或有早亡之兆。”
容与稍稍蹙眉,应声道,“我知道,多谢前辈提醒。”
自那日审讯他们之后,如今也已过去数日,每日只一个面生的狱卒给他们送来些白饭,倒也不曾再审,兴许是看容与身子太弱,一不小心若是真闹出人命来,也不好交代。
如此相安无事过去了五六日,容与的伤渐渐好转,他们同克勒苏也愈发熟络。
原来这克勒苏乃是北地狂沙门门主之子,在一场门内叛乱中,门主被人所杀,他也只得逃出北地,一路往南行,其中颇多辛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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